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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可怜之人，何必赶尽杀绝。”

紫璇叹息，似是想到什么，吩咐道：“这边的是，在我有身孕之前，不能让那位公子知道。明日……便可成亲了，切莫出了差池。”

“小姐心善，是那女子的福分。”

“就当是我心善吧，若他不愿娶我，有人质在手，他也不得不从。”

紫璇的语气依旧是欢快的，如黄鹂之歌，清脆动人。

萧湛试探着在院中活动，并无人干涉他的自由，却不许他离开院落。

在陌生环境，萧湛自是持有警惕之心，哪怕对方自称是救命恩人。

“可否让人去我亡妻坟前，将面具取回？那是亡妻唯一一物，我不忍丢失。”

用过晚饭后，萧湛向服侍他的下人提出要求。

只要不过分的事，例如离开院落，下人都会照办，毕恭毕敬的态度，让萧湛疑虑更重。

不到半个时辰，紫璇亲自来送面具。

清洗干净的面具，通过另一个女人的手递过来，萧湛只觉得烦躁，还有莫名的厌恶。

“谢谢。”萧湛道谢，视线落在面具上，便不再作声。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很淡，不仔细捕捉难以发现。

屋子里的药味重且杂，让萧湛厌恶，唯有此刻却让他惊喜。

抚摸着面具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垂下的眼帘隐去了喜悦之情，萧湛平复心绪后方才开口道：“这是我为娘子定制的面具，她曾笑言若是有一日先我一步而去，便留下面具伴我身侧，如她同在。”

“面具很好看。”紫璇有些紧张，不知萧湛为何会说这些。

“嗯，她也这么认为。”

“我和令夫人的眼光倒是一致。”紫璇意有所指。

“那是她毁容之后，说的最长的一段话。我和她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而我走不进她的心门，猜不到她的思绪。”

“也许她是怪我的，也怨恨我。”

“我……不是个好夫君。”

似是陷入回忆，萧湛不再言语，连抚摸面具的动作都没再改变。

紫璇枯坐半晌，最终在离开之际，也不曾得到萧湛回应。

一夜过去，紫璇再次来寻萧湛之际，他依旧是保持昨夜坐姿，看着面具出神。

嫁给这样旧情难忘的男子，她当真会得到幸福吗？

“公子若是身子不适，便改日去令夫人坟前祭拜吧。紫璇深信，令夫人不会因此而气恼。”

紫璇疑虑之后，终究还是做出选择，按计划行事。

“不必，萧某不想再让娘子失望。”

萧湛起身，却将面具戴在脸上。

如此，便等同于她在身旁。

紫璇沉默的看着萧湛的举动，眉头几不可查的微皱，这才随萧湛而去。

坟茔所在位置偏僻，紫璇自是不会徒步，萧湛却先一步踏着轻功而去，但也没有刻意甩开跟在他身边监视之人。

“凝儿，为夫来看你了。”

轻抚着墓碑，萧湛席地而坐，脑海里却勾勒出凤语嫣的一颦一笑。

她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说愿来世不再相遇，又怎会自称是他的娘子？

第四十三章我娶你

“紫璇姑娘，萧某在亡妻坟前立誓，定会报答姑娘救命之恩。但凡萧某能做到的，姑娘直言无妨。”

从清晨坐到日上三竿，萧湛这才开口，语气清寒。

“包括我要你娶我，像爱重你亡妻那般爱重于我？”紫璇不加掩饰的询问。

“……”

萧湛沉默，惊诧的抬头，第一次正视面前的少女，内心却是恼怒不已。

“你若不愿，我不会勉强于你，可赠你盘缠，命人送你离开，只当结了善缘。”

紫璇款步上前，蹲在萧湛面前，轻声道：“我遇到了麻烦，需要找人成亲，恰好你便出现了，这是上天安排的姻缘。但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你可以给我答复吗？”

“姑娘不考虑换个要求？”

萧湛面色凝重，心中有火海在燃烧。

那日在看到尸身后，他之所以久久不动，并非是伤心过度，反而是无法控制窃喜之情。

凤语嫣十指修长如玉，虎口却因练武有茧子，手背上还有一条在战场上留下的疤痕。

虽然那疤痕极淡，但萧湛亲眼目睹那条疤痕的存在，怎会记错？

最重要的是，为了隐藏女尸的真实身份，将那张脸全部毁掉，本身就是问题所在。

“我并不缺少什么，只是不想在三天之后嫁给长老为我选定的夫婿，可我身边的男子……”

紫璇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又愉悦的道：“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