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价（1/2）

就如众人所担心，风玄启已没有回头路。

诛神剑仍在抵进，不得不承认，这一次风玄启出手，确实在盾墙上撞进一个一寸多深的坑。

可那是三尺之多的盾墙，这点伤害根本无济于事。

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

诛神剑剑尖开始崩裂，裂纹很快蔓延至整个剑身。

顷刻间，整个剑身涣散，那些由真元所幻化的银斑之铁崩出空中，变为虚无。

诛神之剑已剩剑骨，这是风玄启最后的意志，它仍没有停止之意，旋转推进。

“师傅，收手吧。”

雷啸风喃喃自语，眼中噙着泪花，整个风仑派的弟子也低了头，不忍直视。

诛神剑的剑骨最终还是断了，一节一节断裂，可依然义无反顾地推进，最后乃至剑柄都化为糜粉，无迹可寻。

“败了，最终还是败了。”

风玄启伫立，口中低语着走下了肃武场。

“师傅……”

雷啸风一脸悲凉，快步走进，搀扶住他师傅。

“啸风，从今之后，你就是风仑派的掌门。”

风玄启平声说着。

“不行，你就是我们风仑派掌门，今天是，永远都是。”

雷啸风摇头，泪水已落下。

“众弟子听令，从今天起，雷啸风就是风仑派新一任掌门。”

风玄启挺直脊梁，发出了洪亮的声音。

没有人应答，所有风仑派弟子均是低着头。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是欢欢喜喜来神宗，为的是进驻神宗，日后将风仑派发扬光大。

怎曾想，最后竟是这等局面。

“啸风，你听我的，不要想着报仇。”

“不要报……仇……”

风玄启话声变得微弱，最后竟连不上一口气。

雷啸风愕然。

他看到，自己的师傅，自己的掌门正以肉眼快捕捉不到的速度全面衰老。

本来精神爽硕的他，脸上皮肤快速松弛，堆叠起皱纹，身体也在快速消瘦，最后只剩一层皮包骨。

眼神变得黯然，逐渐消失了光芒。

这就是驾驭诛神剑的代价，以寿代元。

诛神剑一毁，他的人生也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风玄启用着最后一丝真元，交代了最后的话，走了。

啊……

雷啸风仰天长啸，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悲处。

这一次，他师傅败了，连命斗搭进去了，整个风仑派败得一塌糊涂。

五大掌门均默默低了头。

人群之中，已没有人去注意，有两人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就如他们所言，他们用性命担保风玄启的胜利，也同样用性命兑现他们的诺言。

肃武场上，苏凡收了盾墙。

他茫然而立。

为何会这样？

为何要这样？

神宗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这就是他们收徒的方式，用别人的性命来抬高他们神族那傲世的尊贵？

苏凡的内心没有悲痛，有的只是愤怒，不知该向谁宣泄的滔天怒火。

他慢慢走下了台，也不去抹掉额头上因刚刚努力而流下的汗水。

就这样，一步一步茫然走着。

台下聚集的人群，就如见到瘟神一般，避让着，给他腾出了一条道路。

他们的眼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就这样看着苏凡带着毫无精气的步伐走向山门。

唐中泉低着头。

此时的环境不允许，不然的话，他想放声狂笑。

一切……真的太完美了。

苏凡疲惫的步伐足以说明，神道诛心的心决已开始狂烈反噬。

只要再一场比试，或许他们想要的目的就已经达成。

休息吧，好好休息吧。

下午还有一场，需要你提起元神，再次运用神道诛心。

火烈门，亲眼目睹风玄启的死亡，熊浩炎不会罢休的。

火烈门之所以称之为火，那就代表着霸道，从一开始的霸道，一直到结束……

唐中泉抬起头，目送着苏凡走出山门。

结束了。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

山门边摆放了两只巨大的石狮，苏凡坐在石狮边，身体靠着狮子。

就如往常一样，他每次扫完地，就会来这里盘坐，然后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之前，他迷茫。

现在，他更迷茫。

肃武场内，雷啸风已变得平静，当下就算他怒火滔天也没用。

实力不济，只得忍。

“熊掌门，你也看到了，神宗选徒已经变味，你是否……”

雷啸天走到熊浩炎面前，低声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