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山离去（1/2）

山上清净无事，但明常在道明殿住了几日，还是想去苏州。

哪怕心中有伤，这几日少年也强作欢颜，每日在师兄妹面前，都表现得风轻云淡，特别是与明希独处时。

仔细思量过后，明常还是决定与师兄妹几人辞别。

师兄们未多挽留，知其心中有结，就当是下山去散散心也好。

临近下山，明守又取出九瓶青灵丹给明常，很是让明常吃了一惊。这青灵丹数量像是不要钱一般地送人，师兄身上的机缘，也实在太大了些。

明常思量过后，收下了青灵丹。少年心中明白，师兄该是担心自己下山后心灰意冷，不勤加修炼，耽搁了长生之路，才会有这般作态。如果不收，师兄定不会放心自己就此下山。

向师兄妹辞别过后，明常本想独身赶路，但被明微叫住了，只说是她本就要下山游历，此时恰好与明常同路，师兄妹二人一路上也能互相照应。

算起来，明微晋升筑基已有些时日，她的下山游历之事却被一拖再拖。明常心道也好，自己作为师兄，该是好好护着师妹，人心险恶，让她一个人下山游历，自己也放心不下。

二人约好明日起程，此事就算定下来了。

师兄妹五人又好好地吃了一顿饭，喝了些灵酒，几人俱都喝多，连平时不碰酒的二师兄，也喝了很多。这灵酒几壶下肚，可就将他的话匣子打开了。拉着明常好一番说，说完这事说那事，最后提到明微，却是要明常发誓，好好护着明微周全，这才放过他。

明常哭笑不得，自己也是明微的师兄，自然会好好护着她。

此事啊，算是点破了明守心中偏向。人心皆有偏向，师兄妹五人中，明守对明微极为溺爱，此前众人还道是明微最小，是小师妹，有所溺爱是正常的。此时看来，明守怕是对明微有意。

此间几人，都是聪慧之人，都将此事看破，却未说出来。无他，明微的心意尚未表露，几人为避免师妹尴尬，只得装聋作哑，静待此事发展。若是明微有意，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若是无意，只怕要苦了明守了。

待家宴散去，明常又牵着明希的手走了。

此去不知几年得归，二人依依不舍，漫步在月光下。明常好几次按捺不住，欲开口让少女与自己同去，却终究没能开口。

师父师娘还在炼魔狱中受苦，少女怎能忍心抛下他们？

此事，无解。

唯有少年消了心劫，二人方可修成正果。这寒铁一般地事实，摆在二人眼前，叫二人痛苦不堪。

月光寂静，缓缓移转。

二人再不舍，夜已深，该休歇了。

明常将明希送到院中，看着少女进屋，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少女飞奔而来，张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再仔细看去，少女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明常，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成亲吧，今日立刻成亲。”

少年见此情形，大恸于心，喃喃自语半晌，却是声如细蚊，听之不清。

忽而察觉到怀中少女欲起身，少年又紧紧地抱住了她，使她动弹不得。

“明希，此事，当是解我心结后，才得圆满。此时，我心中伤口未愈，强行此事，必有后患。”少年缓缓说来。

少女只是痛哭，将脸埋在少年的胸口，泪水已是打湿少年衣裳。

“明希，我心中亦有万千不舍之情，你且给我些时间，莫要太急，耐心等我。”

少年多番劝到，亦是泪流满面。

二人在这月光的见证下，紧紧抱着彼此，仿佛这般下去，便能一直不分离。

少年少女只愿做一场天长地久的梦，永远不醒来。只是梦终究是要醒的，二人还是慢慢平息了下来，将那三年之约再做多次强调，方才分开来，各自回房休歇。

明常回房睡下后，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明希一直哭泣，而自己怎么都哄不好她，只能陪着她一起哭泣，一起心痛。到了后半夜，梦境消失，明常才沉沉睡去。直至清晨准时醒来。

明常醒来，感觉神魂有些疲惫，便盘腿坐下，入定养神。而后又合身睡下，不知时光移转，直到被敲门声吵醒，明常才起身开门。

却是见到两个师兄与明微都来了，明希不见踪影。

明微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笑到：“师兄，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自己下山了呢？没想到你还没睡醒。”

“我怎么会丢下你呢？”明常被冷风一吹，已是清醒过来，回声看向明微。说完将两个师兄与师妹引进房内，待洗漱一番后，仍未见到明希身影，少年心知，少女不会来了。

也好，免得二人分离，又是泪眼相望，让人心碎。

将一切收拾好之后，师兄妹几人互相辞别，两个师兄难免多啰嗦了几句，嘱咐明常要好好照顾师妹，嘱咐明微要多听师兄的话。直到最后，明守还言说，只待他晋升金丹后，便下山去寻二人。

此话听得明常心里暗自好笑，而明微则是低下头去，看不出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