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临行道别（1/2）

书店后院，月色下烛光轻晃。

众人都向明道望去，见一道人站在角落，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有认识的人，站起身来拱手行礼，不认识的人询问着旁边之人。

青青姑娘也起身向他屈膝行礼，该是认识。

先前坊间传闻李道长卖壮阳药，明常好是笑话了他一番。如今报应来了，明道看热闹不过瘾，还要推波助澜一番。

场间众人寒暄，又是闹哄哄过后，方才落座。

明道装作不认识明常，开口言笑到：“李公子千里迢迢来这苏州一趟，不见识一下苏州姑娘的温婉，岂不是白来了？”

此话一出，引得公子哥们一片附和，于是各种露骨之语频出，听得明常心中尴尬，连忙出声止住他们。“各位，各位，这可还在书店啊，各位可不能如此放浪形骸。”

此话一出，众人好歹都是读过圣贤书的，还要点脸面，这才止住了话头。

此时那青青姑娘也休息好了，只见她站起身来，先是向众人屈膝行礼，才笑盈盈地开口道：“各位公子，言说往往无用，不如今日便由我卖力弹唱，让李公子往后一日不听曲，便抓心挠肝。”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叫好之声，又有人笑看向明常。明常无奈苦笑，今夜这事便算了，往后的时日，万万不可再让这些公子哥胡来。

正思量着，青青姑娘已然开始弹唱。

又是好一阵吴侬软语，悄然化入人心。

明常待其唱完，院中一片热闹之时，悄然起身，正欲离去，却被明道开口说破行踪。见到众人望来，明常言说人有三急，快步离去了。众才子又是一番哄然大笑，明常不明所以，只觉众人莫名其妙。

江南女子温婉万分，听罢那女子唱完两曲，明常竟心痒难耐。内察本心，知是自己起了欲念。这欲念乃是人之天性，越是压抑，越是想消去，越不可能平息。明常明了其中道理，回想起那个晨光里的少女，心境才缓缓平静下来。

往日朝夕相处，并未觉得罕有。此刻想起明希来，心中除美好外，再无他物。明常心知自己已是情根深种，只待此次回山后，便向明希表明心意。只愿与她，双宿双飞，同走长生路。

出了书店，明常也懒得再去后院，缓步回了小楼，自顾上楼，打坐修炼。

往后的日子明常再少去书店，别无他因，来书店的才子，谁人见了他，都要上前戏言一番，说些什么男人不去青楼，才是真的不正常，这之类的话，让人烦不胜烦，只好躲着他们。待时日久了，他们自感无趣，便不会再提了。

明常整日倒也悠闲，吃甜点、看红鲤、偶尔饮酒作乐，时常陪着李家几个孩子玩耍。再有缓步石街石桥，河中缓行小船，夜宿太湖中心。日子便这么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

想着就快回山，能见到明希，明常心中就会生出几分欢喜。

这日上午，明常在城中缓步闲逛，买些新鲜的糕点，准备带给明希。

按师兄弟二人商议，明日行过早课后，二人便即刻动身，在西门汇合，回恒极山。因此这几日，二人各自匆忙，一一拜访着各自结交的朋友。也思量着给两个师妹带些东西回去。

明常早有打算，那两尾红鲤，便是送给明希的礼物。成双成对，是非常好的礼物，至少在明常看来是这样。而明道在得知此事后，一通大笑，言说期待自己赶紧有个师侄。明常听到师兄取笑，只得闭口不言，不提此事。

明常买完糕点，回到小楼后，便带着小梨去拜访周围邻居。前几日里，已是拜访过李林长，摆了一餐宴席，依旧是师兄弟二人与李家三人。至于在书店结交的朋友，亦是早已摆过宴席。

倒是这帮损友，在宴席散了之后，非要架着明常去青楼。明常无法逃脱，无可奈何，与他们同去了。

小曲儿依然入心，小酒儿依然醉人，可明常却非常不自在。

几人见他如此作态，连连追问，明常才道出原由。原来明常是有洁癖，此洁癖并非显现于外物，而在于心。应是读了太多详论道德的书，在内心形成了强烈的道德观，所以对有类人，有着强烈的厌恶排斥心理。

明常是如此解释的。

几个损友听完此言，笑言到，还好几人只听曲儿，从不留宿青楼，否则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做了？明常无奈一笑，没有多言。此类事情，越是解释，越是伤感情，不解释为上。倒是这几个人，说他们不留宿青楼，倒也是实情。

这几人，俱是出自颇有名望的家族，平日里吃吃喝喝，听个小曲儿，为结交朋友，都是正常的事。若是敢留宿青楼，非被族中长辈打断腿不可。越是名门望族，越注重家风。特别是以诗书传家者，礼之一字，有时是会害人性命的。

而他几个公子哥，也自不会做出败坏门风之事来，倒不是说他几人的品德有多么高尚。这事，换作何人来都一样，祖上赫赫有名，几代人都名声在外，任谁都会小心谨慎，不给自家祖宗丢脸。

几人在青楼雅间，听着小曲，言笑晏晏。酒过三巡，有公子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