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生（1/1）

吸血鬼的确不能见太阳，而你的替身可以帮你勉强克服这个问题。你处在这个空间又不在这个空间，你站在太阳底下又照不到太阳。但是相比于替身，你更爱方便的罩笼布。

你对太阳没有太深的感情，最深的记忆是儿时盯着太阳看，视野里大块的黑斑与酸涩感。新生的羽管还没有爆开，细细密密的羽绒被圈在狭窄的管腔里。

替身使者的存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对寻找所谓的同类没有一点兴趣。你不担心替身使者会对卡兹造成威胁，除非真的是脑子不够用，否则有谁会专门跑到大学里去攻击一个教授？

化院和物院都抢着给卡兹教授头衔，一个说卡兹做出了能拿诺奖的成就，一个说卡兹在自己这方面研究最多。结果让数院抢了先，成为了建校史上的一件趣事。

究极生物不需要太多时间休息，卡兹是研究所里的万用螺丝钉。有时候会忙得抽不出身来，而你是他唯一的调节剂。曾经手下几千人的大老板，如今做着最不需要动脑的工作。

你毫无怨言。只有你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也是你将他推上了这条科研之路。他是你赌盘上最大的筹码，也是唯一的筹码。

你们最近见到了玻尔教授，老人的头发已经白了，但眼睛还亮着。他开玩笑说如果早认识几年，他会带卡兹去参加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

“我自己会拿到诺贝尔奖。”卡兹看了你一眼，“不止物理。”

你停在玻尔的肩头，眯着眼蹭玻尔的脖子，嗅着来自诺奖大佬的知识芳香。你没听到卡兹的话，也不知道他的目光要把你的小鸟脑袋盯出个洞来。

原来究极生物也会有小脾气，你抓起他给的空白表格，又好气又好笑跟着研究生去迎新。跟人类关联太紧密的学科，卡兹都不是很感兴趣，而今天却让你去做社会统计。

“卡兹导师，它会登记表格吗？”

你深深看了这个研究生一眼，不过是一份简单的统计表格。你当博士考阅卷老师那段日子，每天要网校几千份表格。

研究生对你的能力还是有所怀疑，他一边为新生做登记，一边帮你填表格。他忙得像个陀螺，而你的存在又让这条迎新队伍越排越长。

“这边是数院的新生登记台，物院的登记台在那边左转一百米。”

“数学物理属于物院，一直都在物院，不用学到一半再换院。”

“文史类学科明天才开学，哲学院的登记在另一校区不在这个校区。”

“我没有卡兹教授的签名，身为学长学姐就不要混在新生队伍里。”

“玻尔院士吗？院士很少来学校了，大三去理论物理研究所实习，或许能遇到。”

你看着这些新生脸上的兴奋，他们眼中有对大学生活的憧憬。你接过研究生整理好的统计表，飞回研究所为卡兹的首次社会统计学报告提供素材。

表格已经填好了，这报告卡兹不可能不写。只要他开始涉及的领域，他就不会允许自己不在金字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