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浅王八多（1/2）

这一日来，正是阳春三月，日头暖暖的照在身上，师父跟徒弟两人在老槐树的卦摊前被暖风吹的睡眼迷离。

面前官道上人来人往，都是镇上相熟的面孔，没有谁对这个小小的卦摊多看一眼。

徒弟百无聊赖，趴在桌上，一个小小的物件自树梢上掉落，不偏不倚，正中徒弟脑门。

“我操...！谁...咦？师父，这是个什么玩意？”

师父撇撇嘴：“铃铛呗...”

徒弟满脸疑惑，拾起小小的铜铃，望望头顶：“树上长铃铛？”

“那有什么稀奇的，树上长娃娃的咱们俩也不是没见过...”

徒弟一脸的莫名其妙：“师父，难怪都说你是神棍，你这说瞎话，是真不眨眼啊...”

“阿弥陀佛，为师从不撒谎...诶，这位施主，可是赶路的？问问前程，保你一片坦途...”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生面孔，那人却理都不理这个穿着道袍的秃子，径直走开。

徒弟趴在桌上，把玩着铃铛：“唉...师父，咱们得想点新鲜词，你老是这两句，就差把骗子俩字写脸上了...”

“你这泼...孙，都说了为师从不撒谎...”

徒弟一下跳起：“我说了多少回了，我不要叫这个姓，取个名还叫什么孙子，师父，我怀疑你严重的不安好心！”

师父一本正经：“胡说！孙泽，泽被苍生的泽，哪是什么孙子？！”

徒弟一脸的埋怨：“你说你把我从道边捡来，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姓什么不好，干嘛要姓孙？我姓老不行吗？老子的老！”

“呃...一样一样，孙子老子，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吗...”，师父依旧一本正经。

“玩辈分梗，很低端的，万一读者弃书，师父，你罪孽深重的...”

“呃…那什么，铃铛你收好，是个宝贝...”

徒弟看看那铃铛，小小的一枚，比拇指大不了多少，上面锈迹斑斑，连芯儿都没有，是个响都不会响的玩意：“就这破铜烂铁，还宝贝？！”

师父吧唧着嘴：“呃...你且收着，下次饿的实在不行，换俩馒头也是好的...”

“还不如从树上直接掉俩馒头...”，徒弟嘟嘟囔囔，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把铃铛揣进了怀里。

瘦骨嶙峋的师徒俩人，直坐到太阳落山，也没等来求签问道的客人，卦摊也懒得收拾，随手摆在树后，摸着干瘪的肚子，回了破庙。

“师父，你还是给我讲讲故事吧，神神鬼鬼的，能扛饿...上次说到什么...渡劫？”

“呃...这个天下求仙修道的，不管是神仙妖怪，还是灵兽凡人，冥冥之中，自有劫数...”

“然后呢？”，一听到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徒弟就来了精神。

“有劫数，就有助你破劫之人，至于能不能破劫，就要看缘分造化了...”

“劫数，厉害吗？”

“看人来，本事越大，劫难就来的越猛烈...”

“哦？那现在谁最厉害？劫数最猛？”

“呃...这个...天上的玉皇大帝，经历了十万零三千两百劫，好像是最猛的...”

徒弟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玉皇大帝这几个字就心头冒火：“就是说他被雷劈了十万零三千两百次？！”

“呃...简单点，可以这么理解...”

“怎么没劈死那个狗日的？！”

“徒弟，说脏话的时候，声音别那么大...”

“师父，要成仙，一定要被雷劈吗？”

“差不多，不过，好像也有例外...四百年前，有个读书人，一字一重楼，半句就上青天，硬是写诗成了仙...啧啧啧，厉害厉害...”

“写诗成了仙？！”

“是啊，据说他上了天庭，在南天门外逛了两圈，写下一个字，甩了笔就又下了凡...”

“一个字？一个什么字？”

“骚...”

“骚？！”

“那人到了南天门，问守门的天将，说听说以前这里有个人尿了泡尿，那地方在哪？天将指着说就是那根柱子下，那人在柱子边转了两圈，解开裤裆，也撒了好大一泡尿，哈哈大笑，在柱子上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骚字，转身就下了凡...”

徒弟面露向往之色，嘴里喃喃自语，说敢在南天门前撒尿，那人一定是个有本事的神仙...

“师父，你上次好像还说过，什么佛家道家，什么金身什么玩意的？”

“呃...佛家说金身，道家说灵丸，意思差不多，反正有了那玩意，就特别猛...”

“妖怪也会有吗？”

“当然了，修仙得道者，但凡度过天劫，修为增长，就可以生成金身或者是灵丸，所以有这玩意的妖怪，都特别猛，惹不得...”

“天劫到底是什么，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