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佛像（1/2）

还没到夜猫子行动的时间，鬼鬼祟祟的三人已经露出一副贼模贼样，研究着拐角处的壁画。

郑蕙伸手敲了敲墙壁，壁画后果然传出中空的声音,顺着纹理摸去，果然发现一处微微隆起的鼓包。

用力按下。

谁料鼓包下方并不平，手指尖传来刺痛，郑蕙皱了皱眉，以为是没除干净的木屑。

缩回手指一看，食指上一点似有若无的殷红。

“咔。”

与此同时，暗门大开，黑洞洞的内室如一张守株待兔巨兽的大口，不住往外喷涌着寒气。

三人鱼贯而入，防止被人从外封上，郑蕙还留了把小刀卡在门轨上。

斑斓的壁画在昏黑的天色下暗淡，但没人注意到，壁画上巴掌大小，慈眉善目的垂眸菩萨，慢慢睁开了双眼。

......

暗室里漆黑一片，但是石壁上每隔几步总会悬挂着火把，点燃后倒也将里面的结构照耀清晰。

步入暗门，之前隐藏在檀香之下的硫味骤然显露，但空气中显然不止这两种味道，还有一种......

混合着腐臭的血腥味。

这可是郑蕙最熟悉的味道，两种味道一出，将她的神经都刺激得更兴奋许多。

往日里枪林弹雨里穿梭，或者进行连续几日的肉搏下，曾经以为再也清洗不去的气息......

林誉寒自告奋勇地开路，郑蕙自然守在最后断尾，她发现夹在中间的初雪动作怪异，步履踉跄，时不时一阵战栗。

是暗室里温度太低，她怕冷？

“初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痛了，不痛了......但是那个声音更加响亮、更清晰了......”

初雪紧捂双耳，可惜无济于事，要不是郑蕙钳制着她，她恐怕在暗门刚打开的一瞬间就冲进去了。

“它叫我们快去！......呃啊！”

可现在实在不是该发疯的时间，为了避免坏事，走在前头及时反应过来的林誉寒一记手刀狠狠落下，将初雪劈晕。

“乔初雪只会坏事，你就不该带她来。”

林誉寒谴责郑蕙，不知为何，见到乔初雪昏倒，他心中竟然有些暗暗的窃喜。

母亲曾无奈地向自己抱怨过“他”身边的女人，多用“绿茶”来代替，如今看来，这乔初雪的种种行径，与这“绿茶”无异。

郑蕙将初雪背到身后，平静地回应他：

“我记得你会几招武把式，怎么，担心我们两个孤儿寡母拖你后腿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中间少了个人阻隔，怕郑蕙身上背着个半大不小的乔初雪，走的慢一些，他特地放缓了脚步，落到郑蕙身边来。

隔着不到一拳的距离，木质幽香从郑蕙身上散发，渐渐驱散暗室里的怪味，挨在她身边，总会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穿过一条不短的廊道，烛火映亮的广阔佛堂出现在两人眼前。

烛火幽暗，但成千上万的灯火济济一团，将整个佛堂映得宛如天宫，房间的三面都是精细雕刻的木制佛像，随着琉璃罩下烛火的跳动，佛像上有金丝流淌。

用的还是金丝楠木！

林誉寒对民间术法略有了解，这些雕像在正经典籍种没有记载，过分逼真的样貌反倒给其增添了几分邪性。

他简单扫视一眼，就偏过头不去关注。

七寸长的佛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居中有两尊更大的佛像，简直是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

郑蕙忍不住凑近点查看，因为佛像摆放在桌上，所有她放下初雪在地上。

发现这两尊佛像面部只雕了个大概，是肢体状态的生动让他们显得像一个真人。

虽然还没有完工，但郑蕙却觉得这两尊无脸佛十分眼熟。

再往前凑进去一点，她发现佛像旁边写着小小的注释：

慈悲天女文先觉，南无宝光佛高儒。

文先觉？高儒？

是她印象里的那两个吗？

郑蕙从脑海里挖掘出一些稀薄的记忆，文先觉是先帝的第一任皇后，也是先太子高儒的母亲。

可是他们两人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文皇后病死深宫，太子高儒则在蛮人入关的混战里，被飞跃的铁器踏成了肉泥。

不论如何，这两个名字都不应该和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邪教扯上关系......

因为凑的太近，郑蕙的手搭到了高儒佛像的手上，发现触感不对——

指尖生寒。

这佛像手上揣着的剑，是真的。

郑蕙双眼一亮，将长剑抽出，剑长三尺三，剑身光洁银亮，边缘处尖锐刺眼，显然是开过刃的利器，平日里有被好好保养。

烛火下剑光一闪，晃到了林誉寒的眼睛。

“你还看什么？”

他揉了揉眼睛，凑近郑蕙后压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