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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1/2)
初春的天,总是阴雨不断,绵绵的下着,四周还透着寒凉,树梢却已吐露出新芽来。
冬天的影子并未完全散去,人们也还没把身上保暖的衣物脱下,在这返潮的天里,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却尽显出南方春天的阴柔。
出村的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锄禾的农人,并不会太在意脚下那条被水泡的稀烂的路。鞋在这里是不常穿的,即便是家中有鞋的,也很少会把鞋穿出来,农作的人那双又厚又大的脚就是他们出行最好的工具。
村口边那片谷地里种着一大片橘子树,一直从路边延伸到了峡谷口,放眼望去就像是一片树林。沿着那条沙土路一直往下,则都是田地,农田围绕着村寨,村寨和村寨之间则有无数条小路连接着。
人们按照不同的姓氏,分别聚到一起,每个姓氏都建有自己的祠堂,人们围绕祠堂便建起了自己的村寨,村寨大都只留有一条可以进出的路,其他地方则都围了起来。村寨和村寨之间相距并不是很远,有时也会出现,几个村寨共用一个祠堂的现象。
而钟楚安他们的村寨就紧挨着沙土路,钟楚安他们的村寨与其它村寨相比,显得比较小,只有几十户人家,所以他们同周围几个同样不是很大的村寨,就共用着同一个祠堂,而祠堂正好就建在了他们村寨里。
时间正好是农历一月末二月初,是农人们一年之中准备开始播种种植的日子。干农活的人都知道,播种的时间要太晚或太早都会影响收获,所以到了该播种的时间,无论是在干嘛都得拿起农具下地干活。
和其他人一样,钟楚安早早的就挽着裤腿在田里干起活来。初春的雨总是下得让人惆怅,天刚蒙蒙亮钟楚安就跟着其他人在地里翻起土来,雨是一丝丝地下,土是一点点的挖,每翻一下地里的土,都会连带着翻出水来,于是乎,此时的地就像个巨大的吸盘,会把落在它身体上的一切东西吸住,所以每翻动一次土地,完全不会比没下雨的时候省力。
钟楚安家的田地不多,也就一亩多些,这地还是他爸留给他的,他清楚的记得,小的时候,他和父母在生产队的指导下进行的大集体耕作,当时的他并不理解人们为什么要聚到一起干活,只觉得这种人多的场面很是好玩,大家伙有说有笑的,到点就一起到公社食堂吃饭,即便当时几个生产队的人不能随便走动,但无形中各自都在那比赛,看谁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来。
那段日子在钟楚安看来,是那样的美好安稳,在他当时的记忆中,一切都是黄澄橙的,跟粮食的颜色一样,想必没有哪一个颜色能比这个颜色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了。
后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很饿,常常吃不饱,饥饿的感觉是真不好受,它不是痛,也不是味觉能感受到的苦,更不是恐惧,它只是一种纯粹的感觉,一种循序渐进,让你无限接近绝望的感觉。
它先会让你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再让你口干舌燥,思绪混乱,最后让你疯狂,它更像是一种病!一种只有粮食才能够治得好的病。
吃不饱的钟楚安还是会跟父母到田里干活,因为他听父母说地里可以长出吃的来,所以他便跟着父母一起在地里找吃的,可地里除了土以外,就数杂草最多,有时连杂草都没有,他不停地在地里翻找着父母口中所说的吃的,但除了土以外,还是土。
有一次钟楚安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便拿起那地上的土吃了起来,神奇的是他竟然吃出了粮食的味道来,虽然最后他因难受把土又都吐了出来,但这种泥土的味道却一直留在他的记忆中,从未忘记。
同样让钟楚安记住的还有在地里劳作的父母。只因当时被饥饿缠绕的钟楚安,只能缠绕他的父母,而被他缠绕的父母,只能缠绕着脚下的土地。记忆最深的是,他跟在母亲身后,一边帮着母亲拔草,一边在那不停问道
“妈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饿了。”
“你再忍忍,拔完草我们就吃饭。”
没想到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后来他母亲晕倒后就再也没醒来。
再到后来他终于艰难的熬过了这段苦难的日子,长大成人,但他的父亲却在此时离他而去,什么话都没有留下。面对一脸消瘦的父亲,钟楚内心却感觉不到一丝悲伤,甚至说他感到开心,因为这对吃了许多苦头的父亲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童年的这段经历,很大程度上造就了现在的钟楚安,所以即便是后来大家都能吃饱饭了,但这种饥饿感却还时不时的会侵扰他来。
如今偌大的一个屋子里就只剩下钟楚安一个人,他也时不时的会想起以前有父母的日子来,心中总难免会有一份东西放不下,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表达,他也和很多经历过同样日子的人,讲起过自己关于父母死后的所思所想,但大多都只是换来了对方一句安慰的话。每次听完别人的安慰,钟楚安都很想跟他们解释清楚,自己并非是因为父母的过世而悲痛难忍,他只是想表达在自己父母去世后的心情而已。
但似乎在那个普遍文化水平都不高的年代里,一句安慰的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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