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算计（1/2）

“漫漫今天高兴吗？”客人离开后，原本说要去忙公务的祈容却留了下来。

“嗯。”她难得给了些正面的响应，相府很少来陌生客人，令她舒适欢愉的更是少见，“祈容，宴请这个决定做的不错。”

“你满意就好。”怕是很难有人可以想象的到，这位善弄权术的祈大人会因为妹妹的一句肯定开心许久，“他们这些都是聪明人，你有什么事不愿意告诉我，可以让人把他们找来出主意。”

话虽这么说，只怕她到时候真的这么做了祈容也会派人盯着。不过祈漫到暂时还没想到这一层，她只想让祈容和从前有一点像，不再那么危险。

就比如今天。

但祈漫想不出今天看似几句简单平和的交谈，背后又下了多少心思；我们也没想到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的那几句仓皇应对，就在祈容那里落了个聪明人的印象。

“喂，你今天怎么话加起来都没超过三句，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吗？”我用手肘碰了景琛一下，他今日险些沉默出了风沐的风格。

“说个话都要动那么多脑子，不太适合我，我就闭嘴了呗。”他这样解释，我却不太相信，他可不缺那个脑子，恐怕又在细细摸索什么东西。

他这个人有时候对着我们都很少做到坦诚，脑子里属于自己的想法实在算不上少。

“啧，虚伪。”梓钰最先鄙夷了他一下，忆年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晚上我们只随意找了一处住所，没再说什么就直接睡去了。

“没来历？”祈容看着手中的卷宗，挑高了眉毛，在宴请前，他就让人把那帮人调查了个清楚，可如今收到的结果却让他有些摸不清方向。

“是，大人，我们私下查遍了所有的商贾，包括大小官宦，连各个州的地方官也已排查，他们不属于任何一家。只是普通农户，范围有有些广，还没来得及……”

“用不着查农户。”祈容打断他的叙述，“不论衣着，就凭举止也不可能只是普通农户……就说他们聪明过头了……”

“那，大人，还查吗？”

“不用了，没有来历，已经是最明了的结果了。”

“是，大人。”

祈容又温和地笑了一下，斟一杯酒递了过去，“辛苦了，回去慰抚一下家人，把酒喝了吧。”

酒……

那人瞪大了眼，“大人饶命！求您了大人，我绝不会让小姐知道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喝了，家人我替你照看着；不喝，我就寻你个罪名，把所有人都杀了。”祈容笑得愈发温和起来，“不要小看了漫漫，只要你活着，她总能知道。”

酒……当然是毒酒呐。

第二日，相府传出消息，府中内侍因病暴毙，赐其家人千两抚恤。

千两黄金，一条人命。善恶难辨，都是祈容呐。

我们丝毫不知我们那隐藏的外来人的秘密已经被查出了大半，心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飘着，因为不管走到哪儿总有需要忧虑的事情扰着思绪，让人静不下来。

我们就在客栈听着四处传来的消息，义愤填膺的、幸灾乐祸的、担惊受怕的……

吵闹至于还有疲倦，反反复复、飘忽不定的生活令我极度疲倦，有的时候想睡着之后再醒不过来，但想着忆年当初好不容易把我的命捡回来，我也曾有过一段时间以活着为人生的唯一目标，最终没做出什么幼稚的决定。

所幸，大家都陪着我共同面对这一切，而在此刻，压力更大的也是忆年而不是我。

真真假假真真，忆年的身份终究是个祸患，我应该想个十全的办法，将雪熙风沐一并带着，逃出宫去。

忆年跨越时空的能力不太稳定，根本没办法锁定一个固定的地点，不然我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俩带走，被发现的时候，早就跑去另一个空间了。

“心思这么重，你当心不长个子。”

现在这个时间，照辽城的说法是凌晨两点了，我完全没想到，景琛会在这个时候找我。

“你又听苏离扯那些歪理。”

“我觉得挺有道理。”我们都没点灯，所以我看不清景琛做了什么动作，只听他说着话，约莫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大半夜的还愿意找我来谈心？”

他却没接我这话，大约景琛只有在晚上才能释放出他偶尔成熟的一面，“你在想什么？”

“应该和你差不了几分。”我真没办法详细回答他这个问题，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不过我们所面对的事就那么几件，担忧的东西就那么回事。

“但是无解，”他说：“在这个空间，祈容的事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因为必要的时候我们有逃脱的能力，但忆年的事，我们必须提前把路铺好了。”

“所以才费神的很……”我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听到景琛重重喘了几口气，最终没压下那两声细微的咳嗽，“你怎么了？”

“梓钰精通医术都没察觉到，倒让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