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年游医第一视角（1/2）

我叫杨采潮，徽州雾原县人。下山前是一名道士，下山后是一名游医。

顾名思义，“游医”就是云游四方的医生。

从小父母双亡，算命的说我命犯天煞孤星。我吃村里百家饭到十二岁，打那以后拜在无尘道长门下学习道法和医术，十八岁略有小成。

师父说我的命数二十三岁里有一死劫，不过大凶之外尚有变数，多积功德或许能化凶为吉。遂令我下山当游医，治病救人，行善积德。

师父除了说了我的命理，还说过道法、医理是相通的。想要修炼高深的道法，需要下山游历。要先入世救人积累德善才能出尘入化。临下山的时候给了我一本《医宗辩证录》，几乎能解决天下所有的疑难杂症。

通过细心的研读，加上在山上打磨的经验，我的医术已趋于大成。

我来雾原县城里行医也有段日子了，凭借之前在山上积累下的名声，再加上最近治好了了几个疑难杂症。病人口口相传，最近来找我看病的人，每天维持在两三个左右。

客栈里来来往往的吃饭喝酒的客人很多，加之我不定时会拄着旗子挎着药箱去市井里晃荡，街头小巷的小茶水铺是县城新闻的始发站，我耳朵里听到的县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挺多的。

我了解到的其中有两件事令我印象特别深刻。

第一件事便是关于县里药材大亨药掌柜药三风。听说药掌柜的被人骗了，花了4万大洋在关外商人那买了一支假的“千年雪参”。

这关外商人姓赵，最近作案频繁，从山海关外一路骗到了徽州府。每到一处就散布消息，说他手里有一支稀世珍宝——千年雪参。邀当地的药材商人品鉴。

他原本是长白山一带的参贩子，祖上世代以贩参为业。一开始生意做的还不错，后来时局动荡，生意不好做，于是决定铤而走险。

赵家祖上的发明了一种“踏雪寻梅”的加工手法，这种手法能将普通人参润色成高端的雪参，虽然能以假乱真，但此法的初衷只是为了给品相不好的人参稍加润色，以便卖个好价钱。

赵氏祖先为了防止后人违法乱纪，同时也留下祖训：此法只可浅用五分，不可用足十分。因为五分尚且在合法范围，不属于诈骗。十分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把价值平庸的普通人参伪装成价值连城的千年雪参——这样就属于诈骗了。

赵家家规森严，再加上这种手法从来不传外姓，于是传到赵掌柜这一代市面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手法调制出来的千年雪参，所以这个赵掌柜一路骗过来竟出奇的顺利，从未失手。他流窜作案，人参一出手就换立马抽身绝不多待，等人发现上当受骗他早已遁走了。连药三风这样的江湖老手都上当受骗了。

再加上正值民国，时局动荡，消息闭塞。等到警察厅发的通缉令的到达雾原的时候，已经是药掌柜买下人参的次日了。

要是早个一日，药掌柜的也就不会损失四万大洋了。

药三风得知真相的时候当即气得吐了一口老血，一开始卧床不起，后来病情渐渐恶化了，竟发展成了失心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癫，药铺生意也没法管了。

以上便是第一件事的来龙去脉，是我从茶舍听来的。中间有些细节，好像听发疯的药三风说，柳家掌柜也牵涉其中，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而第二件事，是我从报纸上得来的。

昨天的报纸，柳家掌柜柳云川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启示。占了不小的版面。

原文如下，

求贤启示：

老朽柳云川，有一独女，姓柳名汐，年方十七。

小女善解人意，冰雪聪明。奈何先天有缺，时常头痛难忍，发作时唇面皆白，毫无生气，药石无灵。小女年幼时逢三载发作一次。如今频率加快，且症状愈重。老朽曾走遍天下，寻遍名医，广纳奇方。可惜仍收效甚微。今日登报求贤，若有华佗在世，能根治小女顽疾，三万大洋奉上，老朽心甘情愿之至！

——柳云川亲笔。

我看了一下这则启示上的描述，简直跟师父临别时给我算的一模一样。这个柳家跟我有莫大的渊源。我又翻查了师父给我的《医宗辩证录》。发现上面有记载，这是一种先天的头痛病，属于严重的气血两虚症。

如果想根治也有方法，《医宗辨证录》上有治愈药方，不过治疗这个病不在一朝一夕，需要根据病情调整药方和药量，收尾阶段还需要用到针灸，我判断起码需要一年半载，非常耗费时间。师父给的预测是一年半。

这种病虽然罕见，也是有例证的。一般这种先天气血两虚的患者，基本到12-3岁就夭折了。

这个柳家小姐，能保到17岁，说明柳老爷子耗费了很多财力和心力，平时应该少不了名贵药材给她续命。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不及时医治，再名贵的药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据我的推算，柳家小姐已经接近大限了，师父常教导我救人要紧，更何况这是我的有缘之人，我得尽快去柳府一趟。

今天我上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