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学琴（1/2）

当晚，叶诀留在了君柠房里过夜。

第二日清早临离开前，他找到赵大娘，两张银票递出去，满面春风地交代，“那小姑娘我着实喜欢得紧，劳烦赵大娘帮我把人留好了。”

见着银票，赵大娘高兴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笑得那叫一个卖力，连两边的金牙都露了出来。

“叶少爷放心，你看中的人，定会给你看护好了。打今儿起，绝对不用她去招待其他客人，就让她啊，安心地等着你。”

等人走了，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收回去，转身去了君柠房里。

君柠正在梳妆台前，被丫鬟伺候着梳妆打扮。

赵大娘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铺，看到了上面点点红色印记，在看君柠脸蛋红润，眉眼含春。

心里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这姑娘一露面就这么抢手，昨晚就该多下些功夫，把这第一晚的价格哄抬一番。

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她边走向君柠，边随口吩咐丫鬟，“告诉厨房，让他们做些补气血的膳食。”

君柠适时地流露出羞怯的表情。

事实上昨晚这个房间里什么事都没发生。

夜里两人都是分开睡的。

君柠睡在床上，叶诀睡在地上。

床上的血迹是叶诀临走前留下的，为了将戏做全套。

昨晚，她和叶诀两人在下面喝了些酒，又看了一会儿台上的歌舞表演。

之后两人进到房里，房门一关，便再没有任何交流。

叶诀并没有他在外表现的那般风流纨绔，反而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

而君柠，也不是个喜欢和人主动攀谈的人。

何况两人眼下虽然算是合作的搭档，但也着实没有什么正事需要沟通。

君柠在贵华楼里的一切发现，都需传信给曾祺，无需告知叶诀，甚至一些重要事情还需要向他保密。

而叶诀也同样，做什么事，有什么发现，也不会让她知道。

赵大娘又将叶诀刚刚交代她的话，告诉了君柠，“最近你不用去招待其他客人了，只专心把叶少爷给我伺候好了就行。”

君柠再次发挥演技，羞涩地微微低下头，眼中含着几分惊喜，微微翘起的唇角透着几分喜悦。

一看她这反应，赵大娘就觉得这小蹄子，怕是对人家叶少爷动心了。

不过也不觉得稀奇。

在她看来，叶诀虽然风流纨绔，可人长得极为俊美，对待女子也温柔体贴，家世好，出手阔绰。

像君柠这样一个涉世未深，又从小被家人冷落的小丫头，会被叶诀迷住，也是情有可原。

但她还是严肃提醒，“你和叶少爷不过是一场财色交易，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现在人家喜欢你，对你百般好，疼着宠着。等到时候新鲜劲过去了，你也不过是人家的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而已。”

君柠垂着头，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赵大娘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混迹青楼多年，看过太多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姑娘了。

担心万一君柠也陷进去了，还没等她给自己赚钱呢，就开始要死要活的，那她不是赔大发了。

一想到这些，难得有耐心的又和君柠多废了些口舌。

给她讲了曾经有花魁与富家公子两情相悦，被赎回去做小妾，结果被正房夫人磋磨致死，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还有青楼女子供书生读书考取功名，结果人家中榜后，攀上权贵成了别人的乘龙快婿。

下场好的，被人抛弃不闻不问。

下场不好的，还得被人家书生当做人生污点，给偷偷摸摸地铲除掉。

“哼！”赵大娘甩着小手绢点点君柠的脑袋，“你啊，最好给老娘清醒着点，你看坊间谈论的那些被男人迷住心窍的青楼女子，有几个是落得好下场的。”

君柠满脸迷茫地抬起头，弱弱地回应一句，“我知道了。”

赵大娘对她此时的乖巧顺从很是满意，语气缓和了些，“你最好想清楚。”

之后的几天，叶诀每晚都会过来。

因为他的关系，君柠可以更顺畅地在楼里走动。

都知道她是叶诀看中的人，因此不会有客人冒着得罪叶家的风险来骚扰她。

这天上午，刚刚用过早膳。

白天的时候，楼里一般没有客人上门。

君柠跟着赵大娘特意请来的乐师坐在戏台上学琴。

赵大娘觉得她不能光有个漂亮脸蛋，也得会些才艺才行。

一开始她是和乐师在自己房间里学的，这位姓纪的乐师，是个温润儒雅的年轻公子。

两人经常关起门来共处一室，没过几日，楼里的其他姑娘们还有一些杂役中间就开始有风言风语，说两人有不正当关系。

对此君柠险些当着来质问她的赵大娘的面，笑出声来。

心想青楼这种地方，还在意关系正不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