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粉裙（1/2）

蔷薇再次来到王福海躲藏的暗室外，这次没等蔷薇呼喊，王福海就走了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王福海眯着眼，用咬牙切齿的语气问蔷薇。

“那要看你知道什么了。”

蔷薇收回嘴边若有似无的笑，平静地看着王福海走向客厅。

来到客厅，王福海随手扯了张勉强幸存的凳子坐下，他嘴巴一撇，看向躺在角落的“妈妈”说：“她是我儿媳。”

跟随王福海的视线，蔷薇也看向怪物“妈妈”，此时她身上的异状已经消失，变回了一个正常的女人形象，只是面色过于苍白，只是脸上仍旧挂着诡异的笑容，只是眼眶空洞，没有了眼睛。

“蜡烛吹灭了，所以'福禄之家'的假象也消失了么……”

蔷薇轻声说道，接着她又想起了什么，问王福海：“谁给你的蜡烛？”

按照王福海一直的表现来看，他只是一个有着自己小心思的奇怪老头罢了，要说他创造了，不，催生了“福禄之家”这个怪谈，可能性是非常之小的。

“是她，一个女孩。”

“她？”

果然，听到王福海的回答，蔷薇就有果实落进袋子里的感觉。但随之而来就是新的疑问。

她是幸存者？还是一个怪谈？是幸存者的话，还在华振公寓吗？为什么能掌握“福禄之家”？是怪谈的话，能力是什么？规则还在限制着她吗？自己能不能打过她？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能和普通人交流？！

王福海听出来了蔷薇的疑问，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关于“她”的详细信息，而是再次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王福海第一次的故事并没有假话，只是隐瞒了许多细节。

“……当时大家都已经出不去华振公寓了，就算白天逃到了其他地方，晚上睡觉一闭眼，第二天一睁眼就又会回到华振公寓的家中的床上，就算不睡觉，但是只要有一个恍惚，也会回来。幸好周围街道还没有沦陷，生活物资还算充足，大家试过几次闹过几次，也就慢慢习惯了。可是有一天我老伴生病了，高烧不止……”

讲到这里，王福海哽咽了一下，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

“最近的诊所在市政府旁边，就算赶上了还在运营的公交车，一去一回也要三个小时，我老伴向来身体都不好，特别是每天都要花时间去那个健身房锻炼后，就更不能折腾了……我就想着自己去诊所开点退烧药……儿子儿媳都还在上班，我就让嘉嘉，哦，就是我孙子，让他看着时间，扶着奶奶去健身房，就算去坐着，也要遵守规则……”

王福海絮絮叨叨地说着，此刻他终于像一个正常老头，给晚辈讲从前的故事——只不过是恐怖故事。

蔷薇想到了自己遥远记忆里的和蔼老人，没有打断王福海，要求他长话短说，她就这样静静地听着。

“……到了诊所，排队的人很多，降温了，许多老人都受不住了……等我开到了退烧药，天都快黑了，公交车也是末班车了……我上车就看了规则，有一条规则是在车辆行驶途中不要大声喧哗……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有一个人在车辆行驶到隧道的时候突然发疯了……我永远记得他的脸！他边叫边哭喊，说什么不自由毋宁死，他再也受不了，他要去死！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心也越来越慌……然后车抛锚了，车上的温度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司机让我们都下车，等政府来……幸好隧道离公寓不远，我担心老伴，就自己走回来……可能是我运气好，走回来的时候没触犯什么规则，但是天已经黑了……我回到家，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

说到这里王福海又哽咽了，用干枯苍老的手使劲搓了搓脸，才平复下来。

蔷薇想到自己看到的健身房宣传单，上面写着的健身房营业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

“如果那个人不闹的话，我就能早点到家了……可是没有如果！”说到这，王福海声音轻了很多，“嘉嘉告诉我睡了午觉起来看着时间还早，才下午一点……是，是他家的时钟没电了，他还小又没有手机……我能怪得了谁呢？……老伴吃了退烧药第二天就好了，我心里却特别慌，她反倒安慰我，没事的，说不定那个必须去健身房的规则违反了代价很小呢，可能只是身体会差些……她说她身体再差能差到哪里去了呢……过了几天，一直没事，我慢慢就放心了，可是就是我放心睡着的第一晚就出事了……我在健身房旁的楼梯间发现我老伴的，的尸体，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啊！全身都是软的……”

王福海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呜咽了起来。

蔷薇看着这个伤心的老头，皱了眉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能做的只有下意识地咬紧嘴唇，然后沉默不语。

渐渐地，王福海的呜咽声消失了，他放下捂脸的手，也不看蔷薇，而是看着角落里的女人。

“老伴死后，我的精神很恍惚，我恨透了这个世界！我恨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怪谈和规则！我恨那个在公交车上叫喊的男人！他去死为什么要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