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标本人观察者（1/2）

凌晨两点，湾流的酒吧依然热火朝天。

炫目的灯光穿梭在舞池中，从摇摆的人之间穿过，让人眼花缭乱。肖亦骁趴在护栏上，向舞池中的某位美女遥遥举杯，孟宴臣坐在阴影中，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咚”。球撞在洞口，没有落袋

一墙之隔的台球室里，魏祺然扭扭脖子，退到一边，端起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今晚状态不行啊。”宋昭亭一边给自己的球杆的撞头涂抹巧克粉，一边侧头问，“什么事这么郁闷，值得你凌晨跑来喝酒。”

魏祺然笑得贱兮兮，“想你了不行吗？”

俯身，出杆，一击落袋，宋昭亭起身一巴掌招呼在魏祺然脑袋上。

“你不是去和你老大一家聚餐了吗？”

“去了，没劲。”魏祺然又灌了一杯酒，“就是一群人虚与委蛇，我才走了几年，一点亲邻情都看不见了。”

“才几年？都十八年了，你指望他还像小时候那样带着你玩？”宋昭亭俯下身又击落一个球，怜悯地看了魏祺然一眼，“孟家是出了名的冷血铁腕，跟他们谈感情不如谈利益来得快，你的家世背景决定了他们对你的态度。”

“他妈想介绍他妹妹给我认识，你猜怎么着——”魏祺然竖着杆子，敲得地板咚咚响，“他还专门来警告我别动歪心思。”

宋昭亭挑了一个粉色巧粉，涂抹着杆头，“长辈们可能不关心，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个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

“纨绔怎么了？又不是人人都能像他孟宴臣有那个经商的脑子，能把快破产的子公司拉活。”魏祺然声音陡然拔高，“我爸非要我去跟他学习，也不考虑我有没有那个脑子，别的我什么不行，就....”

魏祺然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孟宴臣双手插兜，微微斜倚在门框上，乌黑的眼睛不起波澜，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们，肖亦骁探出半个头，递出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孟宴臣淡淡开口，声音带着一点微醺感，“你不想跟我一起工作，我可以帮你给叔叔说。”

魏祺然语塞，只敢和宋昭亭两个人立正站好，孟宴臣从小就是大院里的孩子王，人狠话不多，在众人心里的地位不容小觑。

他走近台球桌，拿过宋昭亭手里的球杆，“至于你能不能做，我愿意教，看你愿不愿意学。”

在孟宴臣的示意下，侍者很快将球码好。他一把拉过魏祺然，压下去身子，摆正头，让视线落在白球上，握住手，调整好位置角度。

一击而出，球噼啪四散，一秒，两秒，九号球缓缓入袋。

孟宴臣站直了身子，留下目瞪口呆的魏祺然还在感受刚刚冲球的杆法，“明天早上八点前，出现在我办公室。”

-------------------------------------

七点五十八分，国坤集团分公司门口。

一辆骚包的红色凯迪拉克以一个炫酷的漂移停下，紧接着魏祺然连滚带爬地下车，卡着八点打上卡，沐浴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走进了国坤的VIP电梯。

“魏先生，小孟总在开早会，让您在办公室等他。”

真行。

魏祺然瘫在沙发上想，从毕业以来就没这么早起过。

孟宴臣的办公室走的是中式商务风，和他本人一样冷淡，魏祺然漫无目的地溜达，很快注意力被落地窗边被黑色缎布笼盖的箱子吸引。

神秘，且有吸引力。

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手下是玻璃冰冷的触感，还有——生命的震击感。

孟宴臣到底养了什么，是鱼，还是鸟，他完全猜不出来。

隔着箱子感受到的生命，让这间办公室逐渐展露出冰冷原色下的有趣气息。

黑色的缎布留着小小的一道缝隙，魏祺然蹲下来，企图窥探些什么，孟宴臣不知何时站到另一边，目光缓缓上移，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颚线，还有属于男人的喉结。

“你在做什么？”

魏祺然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感情，冰冷的像个机器人。

麻木，死板，没有生息。

“迟到，衣衫不整，还在这里鬼鬼祟祟地想碰别人的东西，魏祺然，你的教养呢？”孟宴臣的手按在玻璃箱上，将那道缝隙盖住，拒绝的意味明显。

魏祺然站起身来，“我自由散漫惯了，所以来这里让臣哥教教规矩。”

孟宴臣转身向办公桌走去，扯过转椅靠背上的西服，看也不看反手扔过去。

魏祺然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穿着居家服过来的，还好也是白色，加个西服外套正好能装装样子。

他和孟宴臣一样高，穿起来正正好好，“谢谢老大，哦不，是孟总。”

孟宴臣没反应，开始整理早会的总结，一时房间里只剩下键盘的噼啪声，在漫长的沉默后，说了这么一句，“一会儿跟着陈铭宇熟悉一下公司，发挥一下你的专长，我想知道公司职员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