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蜜蜂（1/2）

刘乙和刘崇山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然而很好区分。

刘乙总是笑眯眯地，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气质，刘崇山板着一张脸，用刘轻舟的话来说就是——“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难以形容三人之间是怎样的一种相似，不得不感慨血缘的神奇之处。

如果分开身处异地，刘轻舟和她的两个弟弟看起来简直毫无相似之处，如果站在一起，你就能从其中品味出许多的共同点。

完婉对着三张越看越像的脸喝了一通啤酒，喝到最后头重脚轻，眼前似乎只有一张脸三个躯体。

刘轻舟将走路已经开始摇晃的人抱到了二楼的客房。

“晚安，有任何事就到隔壁找我。”刘轻舟站在床头，俯下身子将左手放在完婉头上，“需要关灯吗？”

完婉此时已经失去了大半神志，眯着眼睛缩在被子里：“不用了妈妈。”

刘轻舟失笑，将门带上退出了房间。

完婉昏昏欲睡，听得门又响了一声，费力地睁开眼，只看见床头上被放了一个保温杯。

“睡吧，半夜起来渴了就喝一口。”

完婉终于如愿陷入了梦乡。

刘乙和刘崇山在楼下轻手轻脚收拾着一地的酒瓶和垃圾。

直到刘乙伸了个懒腰才看见自己大姐站在旋转楼梯上，一半隐没在黑暗里，瞧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只是莫名渗人。

这一下险些晃了他的腰，带着些许惊魂未定抱怨道：“大姐，你真够吓人的。”

刘轻舟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和平日里一样散漫，今天却莫名品出来两分压抑。

“小孩子哪里有腰？”她不咸不淡回了一句，走到沙发旁并不坐下，双手环胸，“倒是你，今天去哪里了？”

刘乙自然没有话回她，大着胆子偷看了一眼自家二哥的表情。

“没什么。”

刘崇山被刘乙试探的眼神烦了一晚上，原本就冷的脸现在更像是木头，硬邦邦的：“没什么就滚去睡觉，别在这碍眼。”

刘乙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一时间甚至想伸出手试试二哥脑门的温度。

“还不快滚？”刘轻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烟，此刻手里夹了一根，低着头细细地看，仿佛观摩什么古董一般，“还要我也送送你？”

刘乙当然不敢让大姐送自己，一溜烟窜到自己房间里利落地关上门，极其有眼力见地让出了客厅这一场所。

“现在能和我谈谈了吗？”刘崇山拧着眉，他并不喜欢刘轻舟抽烟，那总让她感到一种朦胧的不受控。

刘轻舟终于舍得将目光放在在场唯一一活着的在喘气的人身上，而不是现场的死物身上，她笑起来，连眉眼都舒展开：“好，坐吧，站着怪累的。”

她率先坐在了那个单人沙发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象是自己斜对面的沙发。

刘崇山别无选择，眉头越发紧锁，还是坐在了刘轻舟为他规划好的位置上。

“你想谈什么？”刘轻舟表现得太过于诚恳，好像她真的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般。

刘崇山深知自己姐姐缺德的本质，勉强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压着火气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刘轻舟面露惊异：“不是你要找我谈谈吗？”

刘崇山深呼吸几下：“那你不想先说什么吗？”

刘轻舟又恢复了笑颜：“说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刘崇山只觉得自己已经要压抑不住那股熊熊燃烧的火焰，连瞳孔都能随时喷发出岩浆。

刘轻舟忽然不再刻意避让他的眼眸，两双眼睛猛然对上，她虽然仍然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不再温和：“刘崇山，摆正你的位置。”

刘崇山说到底还是因为一段模糊的记忆而惧怕自己大姐的，霎时间气焰全无，失了质问的先机，沉默下来。

刘轻舟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放松了身体：“你梦到了什么，详细说说。”

刘崇山按下全部的恐惧惊慌，将他中午的梦详细描述了一番。

不愧是文科生，刘轻舟感慨一番，如果是自己，简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情到深处大约只有一两句粗俗之语，不像自己的弟弟，绘声绘色，这个梦境不像是自己经历的，倒像是他经历的一般。

刘崇山所言其实和刘轻舟的经历相差无几，只是有大幅度的删减和大篇幅的模糊处理。

刘轻舟一直没有点燃手里的香烟，握在手里一点点碾碎成粉末，最后抖落在垃圾桶里。

“我讲完了。”刘崇山看起来有些紧张，盯着刘轻舟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些许迹象。

刘轻舟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烟草气息：“我只能说，我不能告诉你。”

刘崇山紧盯着她的眼睛。

“你不能？”

刘轻舟微微一笑：“是的，我不能。”

刘崇山沉默片刻犹豫着开口：“很严重吗？”

刘轻舟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