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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诗会(上)(1/2)
钱塘湖,闻名遐迩的蓬莱阁轩窗半敞,清风习习,全福夫人的诗会就设在这里。
蓬莱阁的水榭里面已经铺设满了紫茭席,案上摆着果子和酒水,为了男女大防,诗会还分为了男席和女席。
左侧为男席,右侧为女席,中间用步障和屏风隔开,上面的廊庑是各家夫人的席位。
等沈凝和楚云亭赶到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很多人已经入席了,连林氏母女都到了。
众女郎结伴玩着投壶,打着双陆。都是人比花娇的年纪,举手投足间比平时优雅矜持许多。她们眉目含羞,眼睛不时看向对面。
只因对面坐了好些褒衣博带,风度翩翩的士族郎君,他们三三两两或清谈,或较艺,其中有几位郎君的风采最为出众。
当沈凝闲庭信步出现在水榭的时候,原本有着轻微交谈声的水榭,忽然间安静了下来,许多双目光射了过来,有审视、有惊艳、亦有不屑。
“是她?!”宁玉渊惊讶。
“怎么?莫非宁十郎认识这女郎吗?”
旁边的萧璟好奇极了,他们这些士族郎君一向眼高于顶,如此风姿绰约的女郎,还是第一次见。
宁玉渊笑了笑没有回答,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不远处的崔凌目光划过沈凝的脸庞,露出一抹惊艳,眼神在楚云亭身上停了一瞬。
女席这边,陈嫣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沈凝,想到上次被她坑的五百两银子心就在滴血,回去后又被母亲好一顿苛责。
陈嫣旁边的几位女郎也面露不善,尤其是沈以柔,她心底的嫉恨都快溢出来了。
凭什么沈凝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就要灰头土脸的当陪衬。
此时,一道好奇的声音响起:
“这个女郎是谁?”
女郎们一看问话的是安乐县主萧妩,这位可是长安来的贵客,顿时有人开始谄媚:
“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士族的女郎。徒有其表,哪比得上县主您国色天香。”
“那是,况且这个时辰才到,如此傲慢根本就是不把夫人和您放在眼里。”
永安县主没接话,她虽然对沈凝没什么好感,但并不蠢,这些人打的算盘她岂会不清楚。
之所以来这儿无非是为司马长乐打掩护而已,她可不愿当这恶人。
众人各怀心思,这边的沈凝和楚云亭已经到了廊庑。
“沈女郎,小郎君,请随奴婢来,夫人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有劳女使了。”
廊庑的雅间里,全福夫人正和众位夫人闲谈,席上言笑晏晏。连坐在席末的林氏脸上都堆满了笑,好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沈凝进来后瞥了她一眼,林氏脸上的笑僵了僵。她不是派人在马车上做了手脚吗?怎么这小贱人还能来。
沈凝目光冷淡,她就知道马突然失狂肯定是林氏搞的鬼,幸好忠叔早有察觉,不然真的着了她的道了。
“瞧,刚跟你说着他们就来了。沈女郎,小郎君,快快上前。”全福夫人招了招手。
“路上耽搁了,多日不见夫人可还安好?”沈凝和楚云亭上前行礼。
“已然大好了,难为你还记挂着,来人,赐坐。”
“上次还真的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都不在这里了。”
全福夫人的话让有些夫人不明所以,林氏却如坐针毡,眼看全福夫人要旧事重提。
这时坐在上面的一位夫人突然问:“全福夫人,这位小郎君是?”
“在下楚云亭,长安人士,请夫人安。”楚云亭见那个夫人提到他,起身行礼。
“这位是崔夫人。”全福夫人意外,诸位夫人中崔夫人的身份最尊贵,也一向不喜多言。
崔夫人?难道这位就是阿云的外祖母吗?沈凝余光一瞥,楚云亭果然愣住了。
她拉了拉楚云亭的衣袖,他这才回神,“崔夫人安好。”
崔夫人年约五十,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举止优雅,慈眉善目,她看着楚云亭小小年纪举止大方,越看越喜欢。
“不必多礼。你刚才说你姓楚?”
“回夫人的话,正是。”
崔夫人好像还想说什么,门外闯进来一位慌慌张张的婢女。
沈凝看见她在崔夫人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崔夫人面色凝重,匆匆离了席,走之前还看了楚云亭一眼。
直到出了廊庑崔夫人还心头恍惚。
崔凌见到崔夫人出来了,忧心忡忡:“母亲,父亲的病又犯了。”
崔夫人焦急,正要往前走,又停了下来往后看。
“母亲?您怎么了?”崔凌关切道。
“无事,许是我多想了吧!”
……
崔夫人走后,里头的楚云亭还呆坐着,全福夫人又问了一些别的问题,多数是沈凝在回答。
最后,全福夫人颔首:
“老妇一把骨头,坐久倒不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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