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结得解（1/2）

月色下，河岸边，泊船旁。

粼粼河面倒映着四个人影。

虽然背对篝火而坐，但洒下的月光已经足够照亮四人的面庞，以及她们面前的一堆水果和四份酒饮。水果被堆放在了一片巨大的不知名树叶上边，盛放酒饮的则是半颗椰子壳。

“不知道您想聊的是关于什么的话题，海蒂妮族长？”斯怀德从水果堆里挑了个颜色深绿的果子，简单擦拭之后便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准备聊的话题有几个，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斯怀德船长。”海蒂妮拿起椰子壳，小呡了一口里边的椰子汁。

因为不胜酒力的缘故，她跟一旁的海瑞莎和尼克菲斯喝的都是椰子汁，而斯怀德的椰子壳里盛的则是从洛利威船上带下来的香醇果酒。

“您请说。”

“为什么你会知道『霖境』这个名字？”

“这个嘛…”

“作为『唯库恩特』的守护一族，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有充分的知情权。”见斯怀德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为难的神色，海蒂妮语气平和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

“能有多长。”

“这还得从十年前的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说起…”斯怀德说着端起了那半壳果酒。

“还请船长您长话短说。”

听到海蒂妮如此建议，斯怀德将那端起的果酒又放回了原处，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有幸从十年前的一场海难中生还，而遭遇海难时我所抵达的地方就是『霖境』，之后我又从那里成功脱身，进而重新回到了阔别许久的人类社会。”

“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海蒂妮捏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你们身为『守护一族』的事情也并没有被遗忘。”

斯怀德的这番话让海蒂妮的眼眶有了些许的湿润：“谢谢您，斯怀德船长。”

海瑞莎趴到海蒂妮弯坐的尾巴上，面露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因为她不懂，为什么海蒂妮会突然流露出这种略带忧伤的神情。

海蒂抚摸着海瑞莎的长发，她看穿了自己妹妹的担忧与疑惑，在擦拭了一下眼角后，她开口解释到：“为了自古以来的训诫，为了一脉相传的职责，我们放弃了辽阔大海的傲游，世世代代围绕在我们所守护的海域范围内，安家度日，平淡一生。

『唯库恩特』也好，『霖境』也罢，我们生在此处，却不允许踏足其中。

没有交流，也得不到任何的反馈。

即便有千年前生还的先祖事迹做背书，但那毕竟已经过去了千年。作为『古艾尔得』一族的人鱼，『守护一族』的族长，从接任这个位置以来，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们族人当下所做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大的意义…”

“…姐姐？！”听海蒂妮讲到这里的海瑞莎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见此情形，海蒂妮捋了捋自己妹妹的头发，然后看向斯怀德，继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给说了下去：“听到您刚才说的话，我才清楚明白到，原来我们一族一直以来的坚守，其实都是有价值的。真的是非常谢谢你。”海蒂妮说完就对斯怀德颔首表示感谢。

“其实我也没说什么了不起的话，你这样一直说谢谢，我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了。”

“我也从来没见过姐姐她对一个人说一直说谢谢，而你！诺万！居然还不接受！你是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海瑞莎说着就要扑向斯怀德，好在被海蒂妮给一把揽了下来。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斯怀德因为海瑞莎刚才张牙舞爪的举动而往后挪了几屁股的距离。

“那你是什么意思？！”海瑞莎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啦~好啦~你给我安分一点行吗？不好意思，我这个妹妹就是这样，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看着被自己围抱着的妹妹还在自己怀里扑腾，海蒂妮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之前不这样。”一旁的尼菲开口说道，这也是她坐在这里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是嘛？！”在海蒂妮的印象里，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是这副德行，尼菲这么一说，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不过从斯怀德角度来看，海瑞莎的行为从出发点来看，很显然是在维护着作为姐姐的海蒂妮，又或者说…是在维护作为族长身份的海蒂妮？不管怎么说，应该都不外乎是这两个理由里面的一或二。

“嗯~她平时都很平易近人的，跟我们相处的都很好。”

“这还真是让我意外呢~”海蒂妮微笑抚摸着海瑞莎的头，一个外族人对自己的妹妹能有如此评价，海蒂妮是真的由衷感到高兴。

“姐姐你别这样，再这么摸下去，我的头都快给你摸秃了！”海瑞莎虽然嘴上这么说，还做出了挣扎的动作，可以在一旁的斯怀德和尼菲的视角看去，她却是非常享受这种被抚摸的过程，海蒂妮显然也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妹妹在这件事情上的口是心非，所以并没有选择停下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