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立下血誓（1/2）

那道爷俨然将薄绮当做了自无间渊底听召而来唯主人命令是从的妖魔，秒天秒地秒空气，甚至能把主角也秒了。

可是作为一个遍观水月绫文中所有套路的忠实粉丝，薄绮知道水月绫笔下的所有男主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主角没有隔夜仇。

且不说薄绮有没有那个能力去秒主角，但凡她和主角结仇，她就绝无好下场。

……虽然好像已经结了仇。薄绮无声抬首望了望头顶那一轮血红的月亮，在一个疯子和一堆尸体中间思考回去黑暗空间继续自闭的可能性。

那道爷嘴里胡言乱语，满口杀人放火，话里唯一能听清的字眼就是莫问清。

莫问清，莫问清……莫问清！恨啊，恨！

薄绮忽然止住了思考，白骨夫人本质上算千年老不死的老妖怪，那么疯道爷既然将她从小黑屋里强行拉了出来，那么必定和主角一样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薄绮打消了让疯道爷换个妖魔来跟主角作对的想法。

既然都是跟主角作对，那何不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抛开作为读者对主角的喜爱感情，与主角为敌这件事，对刚从小黑屋里放出来，满心都是想把主角碎尸万段的白骨夫人来说，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薄绮精致如画的脸蛋扯开一抹笑，僵硬的五官顿时生动起来，美如夜晚吐露蕊丝的优昙。她回想着白骨夫人应有的姿态，微抬着下颌居高临下道，“渺小凡人，有何资格命令本座！”

那道爷看呆了，双眼发红，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狂热地看着薄绮，仿佛是她唯一的信徒。

“我向您献出我的所有。”

薄绮冷静地同疯道爷交涉，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妖魔，“你的命，对我来说一钱不值。”

疯道爷只是重复着，咆哮着，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他入了魔似地说，“我向您付出我的所有，我引以为傲的看家本领，我的血肉，我的神魂，而您要立血誓。”

“妖魔的话从来不可信，我要您立血誓！”

“帮我杀了莫问清！我要莫问清死！”

唰——

天地霎时变色，暗无天日，薄绮苍白的半边脸染了血色，她双目失去了光彩，一手紧握着漆黑古刀，刀尖血珠滴落。

“……如你所愿。”薄绮抹去刀尖上的血痕，疯道爷的头颅滚落一旁，死不瞑目。

主角不能死，这是薄绮的底线。杀主角？永远不可能的，她宁愿代主角去死。所以薄绮的杀心几乎是下意识生成的，在她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时，白骨夫人实践了她的想法，一刀斩下了疯道爷的头颅。

薄绮仰头，血红的月亮睁着死不瞑目的眼注视着她，薄绮感觉她的心脏在猛烈地撞击胸腔，初次杀人带来的极度压抑恐惧的感受占据了她的整个脑子。可是其实她的身体毫无起伏，右手还在稳稳地握着染血的古刀。

这就是……影响？薄绮完全不能思考了，她不想杀人的，她不想……

“血誓……我要您立血誓……”有什么在薄绮耳边徘徊不停，薄绮下意识仔细去听那嘶哑的微弱声音在说什么。

那声音一直在喃喃自语，在薄绮耳边徘徊，它如泣如诉，声声恳求悲切，又带着不可名状的疯狂。

立血誓，杀莫问清！

是了，是了，原来它在恳求的是这个。

薄绮看着天边那轮孤寂的红月，灰眸中血色如海水涨潮般升起，久久不落，她梦呓似地说，“你能给我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想要。”

她孑然一身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她唯一在意的主角视她为仇敌，她一无所有。

“我愿付出我的所有，待您立下血誓，我便会付出我的代价。”那声音固执地说。

薄绮几乎要被他说动，不就是杀个人么，她不是已经杀过了么……再杀个人又何妨？

……那个人，莫问清……就是她要杀的人么？

……莫问清，是谁？

薄绮努力思考着，她迟迟不回应那声音，站在原地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木偶人。

咚——薄绮身体轻颤了一下，此刻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无限沉溺，与她擦肩而过的，那红衣身影是——莫扶凌！

薄绮瞳孔骤然缩紧，她知道莫扶凌要做什么，不！不要！等等……

等等！扶凌！

“呵呵，痴儿。”在薄绮精神极度恍惚时，莫扶凌趁虚而入接管了她的身体，代她立下了血誓，“苍天在上，我白骨夫人在此立下血誓，三年之内必杀莫问清，否则愿受抵天雷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薄绮眼睁睁地看着银发的残破傀儡立下了血誓，天地见证，再无更改可能。

血誓既立，赤红色的暗纹在残破傀儡的手足浮现，傀儡残破的身躯渐渐复原。

一切都晚了。同用一具身体，薄绮能感受到缠绕在身上的那种挥之不去的危机感，但她仍禁不住问莫扶凌，“为什么？”

莫扶凌不答，她挥刀，刀光所过之处皆被横扫，被碾碎成灰。满地血迹和残尸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