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于气质（1/2）

车里放着舒缓的英文歌，淡淡的车载香水味充盈鼻间，质感极好的皮质坐垫，每个细节都恰到好处的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江皓晚上喝了一些酒，叫了代驾开的车，他和姜寒一起坐在后车座。

姜寒连出租车都没怎么坐过，刚才在会所不小心打碎酒瓶，酒水不可避免的洒到衣服上，在封闭的车里，酒味闻着很明显，坐在江皓的车上，他很费力的保持平静的模样，手脚紧张到微微颤抖。

江皓在旁边看着他直挺挺的坐着，后背不敢靠在座椅上，双腿并拢着，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脚甚至不敢踩在车垫上，整个人恨不得悬空在车里。

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江皓不由自主地把眼前拘谨僵硬的姜寒和脑海里随意自在的沈时初对比着。

都是一个圈子长大的朋友，做什么事都会有接触的时候，江皓对沈时初有不可言喻的心思，更会多几分上心。

沈家书香世家，一大家子人肚子里都是墨水，男女老少皆是文雅清和。

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沈家人很难得保留着名士之风，无论是位高权重的江家老太爷，还是富甲一方的金家老爷子，私下里对沈家都高看一眼。

这般家庭养出来的沈时初，言行举止却并不中规中矩，他像一缕自由恣意的清风，举手投足皆是自然韵味，是山中雪冰凉，如林间雾缥缈。

见到沈时初的那一眼就会明白话本里的富家小姐为什么会对书生一见倾心，非君不嫁——美人常见，绵延悠长能细细品味的美人实属罕见。

“你不累吗？”江皓看的心累，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路后开口问了一句。

“累。”姜寒脚都快麻了:“我身上有些脏，怕把你车弄脏了。”

“脏就脏了，你不用这么小心。”

姜寒闻言轻轻的放下脚触碰在地上，只这么干坐了一会儿，身体已经绷得很难受。

江皓看他还是不自然，转了话题:“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姜寒顺口答了一句:“你是要请我吃宵夜吗？”

“是，一个人吃东西没意思。”江皓往车外看了看:“你之前是送外卖的对吧？有没有哪些烧烤比较推荐？”

“你要在这边吃？”这一片是小吃一条街，没有什么高档的地方，姜寒有些惊讶:“你还会吃我们平民百姓的食物？”

“你们平民百姓的食物？”江皓让代驾把车靠到路边熄了火，开门下车:“我难不成是什么皇亲国戚？”

不是皇亲国戚也是诸侯大员了。姜寒偷偷在心里说了一句，手中拉开车门:“那边有家烧烤摊应该不错，我看到很多人经常点他们家。”

真是天生穷命，姜寒坐在车上都生怕他的呼吸也会把空气污染了，下车那一刻觉得心脏松快许多，整个人像缺氧的鱼回到了水里，一下子活泼了很多。

江皓和姜寒并肩而行才意识到这人还是个小孩，冷白的脸上是稚气未脱的婴儿肥，眼珠子很黑，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你今年多大了？十八还是十九？”

“上个月已经满十八岁了。”姜寒侧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掂了掂脚伸手比量着两人的身高:“你有185吧？”

江皓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里人会更感性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路灯柔和的光把人心也照的柔和下来，江皓一整天乱糟糟的心情舒缓了许多，起了聊天的兴致:“我183，你多高？”

“178公分。”姜寒有些羡慕:“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长高了，再两公分就够了。”

“这样也不矮了。”江皓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当然是女人啊，我是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姜寒脱口而出后有些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没说你喜欢男人不正常。”

姜寒进入这些人的视线还是托宛宛类卿的福，王经理自然不会那么明白的和他说江皓和沈时初的事，姜寒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不算喜欢男人。”江皓从裤兜摸出烟盒，抽了一根烟叼在口中，打火机点上，又举着烟盒问他:“你会不会抽烟？来一支？”

“我不抽烟。”姜寒摇摇头，6g网络的山区孩子懂得多，很明白的顺着江皓的话:“你不是喜欢男人，你只是喜欢一个人，无关性别。”

江皓被他的话整得起了鸡皮疙瘩，虽然是这么回事，但这话这么说出来怎么听着有那么点怪异？他吐了口烟雾，脸在雾气里有些飘忽:“你还挺有意思的。”

姜寒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挺有意思的了，不过他一向最擅长抓住机会，他不敢肖想和江太子这些人成为朋友，不过只要能和他们搭上一点边，足够他在a市顺利生存下去了。

表面上看起来很包容的a市，姜寒从动车下来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发现这座城市非常非常排外。

带着南方口音的他坐公交车问路时，路人总是爱答不理；租房子时，人生地不熟的姜寒还差点被中介宰一笔；连去市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