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视（1/2）

昂贵高大的两扇金属门向外打开，两排穿着短款旗袍的迎宾小姐整齐地九十度鞠躬，“欢迎光临~”声音如花蜜般诱惑，像是将人引到设好的圈套，自愿沉沦。酒吧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池，无数男男女女在里面扭动身姿，眼神暧昧，寻求安慰，纵享极致欢愉。

奢靡、欲望的气息暗暗滋生，这里是天堂，亦是地狱。

服务生将江徽和宋词领到提前预定好的卡座，恭敬地弯腰“请慢用。”说完冲两人职业性微笑，转身便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一看就是新来的。”宋词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推测道。

“你这么懂，来过？”江徽24K纯质疑他的说法。

“怎么可能，我这么单纯，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不太适应这里的服务体系。”

“哦~”江徽拉长尾音，显然不信。

“好吧，我确实来过，但是是我姐强行将我拉来的，我可不是自愿的，当初我受不了这里的氛围。”

“很正常，我现在已经有想跑的欲望了。”江徽抿了一小口鸡尾酒。

“来都来了，今晚就放纵一把呗，算是对我们转专业失败画上最后的句号。”

“Cheers！”江徽轻碰宋词的酒杯，畅快地欢呼新生。

——

幽暗的角落里，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气质矜贵清冷的男人，他的五官完美得像是天神用无暇美玉精心雕刻出来的绝美工艺品，锋利的下颌线流畅地隐入一丝不苟的黑发，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十足的贵气，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完美地衬托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形和劲瘦的腰身，他长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看着舞池里的欢作。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被哪位神仙姐姐迷了眼？哈哈~”薛彦没心没肺地调侃着这座冰山。

“我记得你挺惜命的。”贺郁川难得回应他的玩笑话。

“6——”薛彦冲他比了个手势“六”，自顾自喝掉桌上的一杯酒。

贺郁川也随手拿起一杯酒，他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莹白的皮肤下脉络分明，青筋蓬勃有力，衬得酒杯更加昂贵，他性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两下，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流下......

“什么情况？今天这酒有什么不一样吗？难道是和西湖龙井联名出的新品让你这么爱不释手？”梁淮和薛彦相视一笑，一起调侃贺郁川今晚的反常做法。

“这酒吧是你家开的？多喝犯法是么？”贺郁川无情地反问。

“不敢不敢，这就算是我开的也得让您喝开心。”梁淮两手一推桌上的酒杯，“全是您的。”

“聒噪。”贺郁川不理睬他的假意恭维，两个字怼了回去。

——

江徽喝多了，她拉着宋词站在卡座上旁若无人地唱《开心往前飞》。

“我唤醒大海~唤醒山脉~我唤醒沙漠......”

宋词这种社交牛逼分子在江徽面前真成社恐了，他自封江徽为社交界的大佬，应该没有人会有异议。

“大佬累不累？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儿，品个小酒什么滴——”

“不累！我还要一直往前飞呢~嘿嘿~哈哈~”江徽迷迷糊糊地望着宋词手里的酒杯，一脸嫌弃地用手一撇，“什么档次的垃圾，也配跟我喝一个酒瓶里的酒！”

宋词心想：得，这是真醉了，把我当她家垃圾桶的住客了......

江徽踩在柔软的沙发上，站得高看得远，她环视一周，酒吧占地面积很大，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边缘设有电梯和楼梯，直通楼上包厢，供情愫发泄。

她的头有些难受，眼神愈发涣散，嘈杂的重金属音乐萦绕在她耳边，让她有些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忽然，灯光交错，映照在角落里一个男人的脸上，耀眼，惊艳。江徽抬眼望去，那人也将视线转移过来，眼神碰撞的那一刻，耳边喧闹的音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强制唤醒。

不知不觉，江徽眼里盛满了泪水，她承受不住那灼热的视线，身子一斜，坐倒在沙发上，双手埋头，缩在角落里拼命忘掉那些突然涌入的回忆，但是，好傻哦，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是怎么也抹灭不掉的。

宋词被她这一动静吓到了，他急切地问江徽怎么了，但是江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独自把自己缩成一团，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良久，江徽打开双臂，抬起头，从沙发上起来，拿起桌上就酒杯一饮而尽，宋词伸手想要劝阻，但是当江徽用哭红的眼眶看着他时，他心软了，默默收回了手，不忘加上一句“注意度，要适量。”

江徽轻轻点了点下巴，示意自己听见了，但是照不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使她清楚宋词的话是为了她好。

一杯杯透明液体下肚，江徽彻底失去了意识。宋词亲眼看着她失去了自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多，已经过了学校晚禁的时间，宋词只好订了一间包厢，将江徽扶上电梯，宋词把江徽照料好后，独自一人回到了一楼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