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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番外三 江畔何人初见月(1/2)
我嫁给沈羌那年,还不满十六岁,刚刚及笄,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那时他也才刚刚加冠,还未被立为储君。
其实一开始我是顶看不上他的,我想嫁的人,须像我阿爹那样勇武善战,像我大哥那样相貌堂堂,须得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真豪杰,才不可能是十三皇子那样的促狭鬼儿,小哭包。
而且我也知道,沈羌才不喜欢我这一款的,他就喜欢艳烈有个性的大姐姐,变态得很。
所以说,皇上的赐婚,来的好没道理啊,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是俩小苦瓜。
大婚那天,我坐在喜帐里剥花生嗑瓜子,让陪嫁的四儿坐在门口,给我拿出吃奶的力气嚎啕,能唱最好再唱上几段,把沈羌吓跑了姑奶奶封她三十两银子。
四儿哭得可卖力了,张嘴儿就“哎呀我滴天儿诶”开始了,那嗓门儿嘿,全王府的乌鸦都叫她嚎得自挂东南枝。
我嗑瓜子儿嗑得口渴,往耳朵里塞上两坨棉花,下床找水喝,一撩开帐子,就见沈羌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边上。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四儿唱小寡妇上坟的时候。”沈羌一挑眉,“你平常喜欢听这个调调?王妃品味……挺独特。”
“嘿嘿,彼此彼此……”我强忍着打他一顿的冲动,翻了个白眼——你品味才独特,你全家品味都独特!
拔下耳朵里的棉花,我一屁股挤开身板子瘦条条的沈羌,才后知后觉四儿早就领了赏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房门开着,门前院子里搭好了一个小戏台,正唱着全武行《英雄会》,把式打得可热闹好看了。
“这……”
“知道四姑娘喜欢听戏,尤其喜欢武戏,不知能不能讨四姑娘青睐,只求让本王进屋打个地铺。”
他那一笑,竟然有些帅气。
我想,大概或许就是那一笑,叫我迷了心智,误了终身。
可我究竟,在只余我们二人的层面上,恨不起他来。
我该恨他的。
为夺储君之位无所不用其极,落云太子薨逝未满三年,就逼着阿爹向陛下举荐继立储君,完全没考虑过这么做,会让祁氏陷入何等险境。
可他待我其实一直都挺好的——明明白白的相敬如宾,只要我不问他要真心真爱,其他的一切他都能任我予取予求。
我知道,这或许不过就是他拿来逼迫阿爹站队的筹码,可人的心真的很奇怪啊,我以为我不可能爱过,但大哥要我考虑和离时,我竟然犹豫了。
我该恨他的。
他将我带进了宫墙之中,一边伪善地敬重着我,又一边狠毒地折磨着另一个女子。
我不明白,难道燕燕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一类艳烈女子?他待她,比待我刻薄阴狠得多,可是把她送了人,他又把寒露殿里,摆满了双燕金梁——他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啊?
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该恨他的。
他施的好计谋,用一个夜澜国和祁家军万千将士的血,成就他登顶极位,用我祁氏几百条人命,装点他的赫赫君威,就为了,让陛下服软,让陛下孤立无援。
我恨啊,可他为什么不连我也杀掉,也不肯褫夺了我太子妃的位份。
他或者就是要看着我,顶着太子妃的头衔受尽欺凌,当做他茶余饭后的一个消遣。
就像他修筑了鸟笼宫,把燕燕关在里面日夜为他歌唱起舞。
就像他离登基称帝明明一步之遥,却偏要逼着陛下每天上朝,看着他处理朝政。
就像当年院子里戏台上那场劳燕双飞,爱恨别离,都是假的,都是做戏罢了。
“即是假的,为何要放不下。既要放下,为何不肯瞑目,偏要挣扎。”
我见到赫月公主的时候,比沈羌还要早几个月,那时我被贬到长空寺,每日做不完的活计,洗不完的衣服,每个人都恨不能多踩我几脚,哪怕我与他们无冤无仇。
那天我又被戏弄,几个婆子把我的晚饭丢到河里,河水滔滔,半个馒头很快就被冲得没影儿了。
我不管不顾地跳下河去追。刚打春儿的河水里还带着冰碴子,刺骨寒意很快随着我越走越深,困住了我的意志和双脚。
在河水中没顶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挣扎,那一刻,我是真的想一了百了。
但破旧的棉衣浸透了水,把我往黑暗中拉扯的时候,耳边全是我的爹娘兄嫂,亲友故交,和那几万祁家军将士们的嘤嘤鬼哭。
我恨啊,在这里就死掉的话,我死不瞑目!
我再醒过来,就是在竹间篁里。
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跳进了西郊的河里,会被东南边的人救了。
玉梅让我别问,问就是,天意如此。
天意如此,我遇见了赫月公主,我一生的恩人,与贵人。
我永远也忘不掉当公主领着长欢出现在屋子里,我把手心掐出血来,瞠着双眼唯恐是个梦的心情。
长欢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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