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第328章 王霸之术（1/4）

第328章 王霸之术

一进临敬殿，陈恒就发现不止有李贽，更有韦应宏、温尚书、太子和李俊在此等候。

依礼见过驾，陈恒才往前走上几步。李贽已经摆手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身体就是差。赐座吧。”

陈恒出来前，也在镜中看过自己的气色。连日劳累，神色确实不太好。

忙谢过李贽的关心，陈恒才谨慎的入座。他这次来的突然，实在不知李贽召见自己的原因。

先听着韦应宏和温尚书讲述一番，陈恒才弄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就怕陈持行往日受到太多赞誉，反而变得急功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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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韦应宏的控诉，林如海也是无奈。他总不能打开女婿的脑袋看看，裴师到底教了他什么吧？

李贤倒没怪罪他，只回道：“好好听陈大人说。”

只是林如海在回来前，先跟女婿打听起临敬殿的诸事。等到心中有数，才折身返家。

“不论我们如何设立边市，如何让利，互通有无。都难以做到止戈讲和。其难在政也？仁也？”

只从这点来看，推行有明确数额的钱币、宝钞，对于一个广开海运的帝国，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陈恒将这两件东西摆在桌面上，看着众人问道：“陛下、首辅、温尚书，您觉得是带着五十两出门方便些，还是……”

他越看心中越是觉得有趣，刘延章摊上陈恒这个下属，真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什么事都不做，眼看要名传千古。

忙屏住呼吸往车内留神，见陈恒半天没说话，他才惴惴不安的继续赶车。

没办法，谁叫陈恒把李贽说动了呢。

“臣有异。”韦应宏立马出列，难得旗帜鲜明的表态。

此画描绘的景象着实有趣。一条长街上，人来人往。挑担的百姓，赶车的外番商贾，穿梭在阡陌之中。

陈恒知道今日的辩论，是为自己将来的政治主张打的前哨战。所以在开口之前，更加慎重的斟酌起言辞。确保能在言语上，不让韦应宏继续抵触此事。

画作最下方立着一个小石碑，上书秀南二字。

温时谦一辈子都在跟钱打交道，他马上捕捉到陈恒的问题，“既然陈大人说宝钞有诸多妙用，倘若外番也推行宝钞呢？”

陈恒没有回答，他把目光看向温尚书。他知道，对方一定能明白。

陈恒却没给首辅插话的机会，紧接着道：“加之宝钞之事，能解当时明廷财政之难。”

老朱为何在北征的檄文里，特意补上这个观点。是为了确保华夷之辩后，各地各民经过百年分裂，内部不会起矛盾。

等到嘉靖和万历之后，大明百姓破亿已是公论。只是到底破了多少，各地地方官常有隐瞒真实人数之举，所以难以统计彻底。

李俊的才学有限，是殿内听的最吃力的人。他看向露出深思的皇祖父，又瞧瞧隐约有些触动的李贤，心急的小声道：“这是为何？”

比之后者，此画更有几分难以言语的恢弘大气。

“哎。”陈恒在车厢内叹口气。

宝钞的好处，大家自然都看在眼里。针对陈恒提出的先在沿海小步前进，以便利带动推广的老成之言，韦应宏亦是放心不少。

…………

可这孩子从未拘泥在书本之中，恒儿的眼界和胸怀，一直在大川大河里流淌。

…………

温时谦不愧是久居户部尚书，他稍稍一想，就脱口而出道：“百姓多矣。”

一味强调血缘正统，实非有志之举。兼续包容，才是天下王道。

对于一个刚诞生的王朝，迫切的凝聚出人心共识，唤醒人心中的历史记忆，维护江山稳固才是重中之重。

“然前明之错，历历在目。若要朝廷推行宝钞，又不伤百姓生计。当缓步慢行，徐徐图之。

其三是民间有一帮投机倒把之人，以及昏庸的吏治，借着新旧宝钞之间的轮换、损耗牟利。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越是贴近民生之政事，越要采取柔和的施政手法。过于严苛的规定，往往会把好事变出坏事。

态度如此恭敬，倒叫陈恒感觉有些微妙。不过他的思绪很快陷入平静，转而去思索韦应宏之前的反驳。

“我不是不知道此事的好处，可事情只有好处吗？举凡天下事，兴一处必然害一处，此阴阳之道也。

…………

你这小子，毛没长齐，怎么就知道说好听的话，糊弄人呢？韦应宏的担心没有错，哪怕海运兴盛是大背景，依旧摆脱不了大雍境内，有千千万万个庄稼人的事实。

说完这个，陈恒又请夏守忠从宫里找出一叠纸，以及五十两银锭。

陈恒谢过李贤递来的助力，主动对李贽和韦应宏道：“陛下、阁老，明太祖执意筹办此事，微臣以为有两点。其一是为明廷江山之固。其二是明廷财政之难。”

里面学的是圣贤之言，是万法之法。贸然把算术提升到主科，所带来的影响，肯定是弊大于利。

原来是韦首辅、温尚书被陛下请来讨论宝钞之事。

如果不碰上天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