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勤部（上）（1/2）

2000年，盛夏，芝加哥联合车站

“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莫许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咬了一口汉堡。

“是个适合下午茶的好天气，只不过……”昂热苦笑，“你确定在这里谈话吗？”

他们坐在快餐店的一角，周围弥漫着汉堡薯条的香气，店员不时走过他们身边，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他对面的人，一手汉堡一手可乐，吃得不亦乐乎。

“油炸食品的气味让人心情愉悦啊。”莫许吸了口可乐。

“装备部会很喜欢你的。”昂热边说边打量着这位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和八十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相比，他几乎毫无变化，自来卷的黑发，两道略深的抬头纹，一对永远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眼睛，一张毫无特色的脸，他的长相在至少是中人之姿的混血种里甚至可以说平庸得有些突出。

但就是这个人，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引领着秘党走向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甚至只是C级血统，却在进入秘党一年后就被尊为“第二导师”，他为秘党各个方面的发展提出的建议和对世界局势的预测都正确无比，一度让人怀疑他的言灵其实是“先知”。他在1989年不幸离世让所有人感到惋惜，昂热更是因为又一位老友离去时隔多年落下了眼泪。

因此当他从电话里听到莫许的声音时，他第一反应是有人冒充，于是他当即拔出折刀，安排一番后火速坐上快车赶到了火车站，他要亲手埋葬敢践踏故由灵魂的混蛋。

结果赶到车站就看见自己死了十年的老友坐在快餐店里举着汉堡和自己打招呼。

身为并肩同行几十年的同伴，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真是假，毫无疑问，坐在他面前的正是莫许。

昂热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当时为什么要假死？”

“你说呢？”莫许竖起三根手指，“你至少能猜到一个原因，不然这么些年你白和我搭档了。”

“是为了隐藏这个自愈能力吧。”昂热不止一次见识过莫许的自愈能力，因为过低的血统莫许和昂热出任务十有八九刚看见目标就被精神领域震倒了，但无论之后战斗多么激烈，环境被破坏得多么严重，莫许总能在一堆废墟里安然无恙地爬出来。

但尽管昂热早就知道这个能力他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强，机枪扫射、毒气弹、穿甲弹、手雷甚至是战术导弹一个接一个的上，那条龙都只剩下炭黑的骨头渣子了，谁能想到一个C级混血种却能活下来？

“没错，”莫许点头，“我可不想被当成研究材料，伪装衰老也是一样的道理。”

哦……昂热想起了莫许登记一百一十二岁的年龄却天天第一个冲向食堂抢饭的往事。

“至于另外两个原因，一是你，”莫许指了指昂热。

昂热一笑：“为了我能坐稳校长的位置吗？你和那个老混蛋以前可是天天都盼着继位。”话虽如此，昂热也明白，如果不是莫许假死，那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从不争权夺利的性格，校董会一定更愿意他来做这个校长，只是一直没有借口，但莫许死后，没人再能和昂热相提并论，也自然没人能替换他。

莫许再次点头，“其次是因为……”莫许一摊手，“到年龄了嘛，活到一百一十二岁的C级混血种本来就不太对劲，我又不是贝奥武夫，发现我能自愈的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我要是再活下去早晚还是得当研究材料。”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突然联系我？”昂热看着莫许的眼睛问道。

“因为时机到了呗。”莫许露出笑容，“之所以选在那个时候假死，是因为我知道解决了那条龙之后会有一段足够长的平静时光，秘党没了我也不会有事，所以我就给自己放个假喽！”

“没了龙族和混血种的生活，真的很不错。”莫许看了眼窗外，人们或闲散或匆忙，过着平凡的生活。

昂热看着莫许眼中的向往，没有说出无名港和那个男孩的事。他是只为了复仇而活的人，他向往的一切已经埋葬在那个雨夜了，但莫许不同，以他的血统，血之哀微乎其微，他完全可以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却背负着“第二导师”的身份引导了秘党太多年，每次昂热问起，他总会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一笑而过，但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被卷入“夏之哀悼”的普通人而已。并没有什么义务这样做。

“但休假该结束了，昂热。”莫许正视昂热的眼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件会彻底改写人与龙命运的事情，我无法置之事外。”

昂热和莫许对视，说道：“你想做什么？”

“不如，你帮我成立一个部门吧？”莫许突然话锋一转，“后勤部。”

“成立部门？”昂热早就习惯了莫许跳跃的说话方式，他立刻反应了过来，第二导师已死，不能再以这个身份出面，让莫许入职学院更方便掌握情况，但以他的能力加入现有的任何部门都有可能引起怀疑，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成立一个新的空白部门，只是……

“学院现在的审核制度和当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