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汇（1/2）

1990年，黑天鹅港

莫许抱着冲锋枪，百无聊赖地看着西沉的太阳，在这么冷的天，假脸皮都快和脸永远结合了。

这是他在这里放哨的第52天，弗林斯家把他送上了列宁号，在船上度过了几个月后，他趁着物资运输的时候混进了黑天鹅港内，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基本熟悉了这里的结构，但作为哨兵，他的行动轨迹是被固定死的，没什么机会进入内层，现在只能专心构思计划，等待机会。

莫许来黑天鹅港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和零号见面，只有和老板达成合作莫许才能真正改变悲剧的结果，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计划和准备都是无力的，莫许自己不会死，却也保护不了其他人，C级的血统和血系结罗的言灵让他根本不可能在屠龙战场上发挥什么作用，想要改变悲剧的结局，老板的支持必不可少，为了这场必然的谈判，莫许已经准备了几十年的时间，他早就已经理解了路鸣泽真正想要的东西，如果他错了，之后的每一步恐怕都举步维艰，但如果他对了，这个故事将彻底改写！

12月25日，晚

“今天大家可以尽情享受，举杯吧，为了我们的事业！”身着紫色礼服，身材挺拔的老人率先举杯，众人应和。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除了两个人之外。

一个是雷娜塔，她在前不久的晚上遇到了黑蛇，此刻正在寻找它出现的证据。另一个就是莫许，他正一边谈笑一边缓慢的向侧门移动，并克制自己努力不去看那个紫色礼服的混蛋，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那货直接打成筛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对于蛇歧八家来说，“橘政宗”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现在还是优先去找零号房吧，莫许找准机会溜出了门。赫尔佐格没注意到有人出去了，要是放在往常以他的多疑绝对不会发现不了，但这几个月来他实在是太累了。

自从收到弗林斯家的信开始，这段时间他可以说诸事不顺。哨兵报告空中总是出现不明的黑影，厨房的食材时不时渗出陌生的血，护士们更是宣称她们看到了鬼魂，有些孩子说听到了恶魔的低语，赫尔佐格虽然极力以唯物主义开导，但在这个过于封闭的地方，恐惧一旦产生就会不断的发酵，人们现在惶惶不可终日，但对研究神的赫尔佐格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不过是心理作用或者孩子们能力觉醒而已，真正让赫尔佐格感到恐惧的，是有一次研究那具龙尸时，他突然发现，那柄插在龙尸背上的军刺……不翼而飞了。从那以后赫尔佐格几近癫狂，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有人袭击。

这些自然都是莫许干的好事，他当初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打晕的一个小兵就是个送信的，莫许想起来赫尔佐格是从慕尼黑大学毕业的，而慕尼黑正是弗林斯家的地盘，这下就说的通了。

收到消息的赫尔佐格肯定会更加小心，莫许要去零号房也会更麻烦。那不如整点东西折磨一下赫尔佐格脆弱的神经，让他心力交瘁，他绷得越紧，就越容易松懈。

因此当莫许轻而易举的溜出去的时候，赫尔佐格正在品尝今年新送来的红牌伏特加。

1……15……23……38…到了。莫许站在零号房的门口，锁打不开，但里面的人有办法打开它。

莫许站定，清了清嗓子，轻声念道：“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虽然并不专业，但上辈子莫许也是在市里表演过朗诵节目的，至少努力做到了声情并茂。

“哈哈哈……”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

锁猛然掉落，莫许伸手接住，拉开门走进去，他看着那个被固定在铁床上的男孩，清秀的东方面孔，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他被囚禁在冰冷的铁笼里，却笑得那么开心。

“嗨，零号。”

“嗨，你。”

雷娜塔猛地一抬头，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黑蛇游过走廊的声音。

（一段还不能展示的对话过后）

“所以，我们算是达成合作了？”莫许暗自松了口气，不枉自己推算了这么多年。

“合作愉快，你。”

“合作愉快，零号。”

莫许转身离开，把零号房的门再度锁死。

这是1990年的圣诞夜，还不是零号离开的时机。

莫许走向了38号房，那个孩子现在还在大厅里孤独的站着吧，所有人都在欢度圣诞，谁会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呢？莫许把一张贺卡从窗口扔进了房间，转身向外走去。

他在这里能做的事都做完了，等赫尔佐格发现一个哨兵神秘消失后一定会更加紧张，但也仅此而已了。

莫许握着那柄军刺，八十多年前在这片冰原上埋下的炼金矩阵在龙的滋养下覆盖了整个黑天鹅港，但他低的可怜的血统只能使用不到十分之一的权限，把这柄军刺转移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莫许把“钥匙”藏在了零号的拘束衣内，但带走了这柄本会被零号带走的武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