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怪老头（1/2）

晚餐的丰盛程度自不必说。

席间，女孩的爸爸，也就是那位董事长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说出话来，那也是颠三倒四。

这多少令人有点尴尬。

但小姑娘很快就吃完了。她撂下筷子，并示意我尽量少说话，赶紧吃，随后，她便离开了桌子。

但我真的摆脱不了。

她老爸唠叨的太厉害了。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麻烦的。谁说女人贫嘴？男人要是碎嘴子起来，不知道要超过女人多少倍呢。

他搂着我的肩，打着嗝，喷着酒气说：

“你小小……年纪，就当上了班长？真不简单呐。嗯，人才，将来一定是……人才。你以后，一定要来咱的公司上班……我当董事长，你……当总经理。怎么样？咱俩事先约好了，来，先敬你一杯！”

她妻子说：“哎呀，你少喝点吧？”

我接着话茬说：“叔叔，我吃饱了，你慢点吃吧。”

但他还是不放手：“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吃饱了？明明还没动筷子吗。还有，你……别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吗？我是学长，如果真叫，那也该叫我一声大哥。老弟呀，今天你来，大哥我……特高兴，来，不许耍赖，把酒斟满，咱哥俩再干上……一杯。”

她妻子站起来想拦他，却被他推到了一边。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仰起脖颈，把酒一饮而尽，又说：

“我办过公司，资助过多少贫困生，帮助过……多少人。可是，有谁知道？我的心有多苦。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老弟呀，我的心……比黄连还苦，我才是……那个最可怜、最需要帮助的人呐……”

她妻子吃了一惊，尖叫道：

“哎呀，当着外人的面，你是不是疯了，瞎说些什么呀？”

直到现在，我才有点明白，为什么文艺委员一开始说，让我同她的爸爸少说话，原来，这里面确实有苦衷，有原因。

他醉意朦胧，又搂上了我的肩膀，简直把我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他，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而且，那些泪水，突然之间就好像自来水笼头爆了，四下飞溅，不停地洒在他哆嗦的手上、洒在乱挥乱舞的胳膊上，洒在痛苦不堪、扭曲变形的脸颊上。

“你知道吗，老弟。我也有过儿子，如果还活着，他和你……一般大。”

他妻子一听这话，像触电似的，整个人身子一软，靠着桌边就瘫坐了下去。

他没去管自己的妻子，而是继续抓着我的胳膊，莫名其妙的撸起我的袖子，把脑袋凑上去，仔细地看。

“呃，你知道吗？老弟。我儿子胳膊上有个胎记……他当时才出生，刚一落地，就………呃，真可惜，这条胳膊上没有胎记，这绝对……不是我儿子。”

他完全的醉了。

醉得不省人事。

他女儿以及助理，还有其他人，都赶紧地跑过来，把摇摇晃晃的夫妻俩搀起来，扶进了内室……

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去过她家的豪宅，也压根不想去。因为，这件事在我心中，已经多多少少，留下了一道抹也抹不掉的阴影。

而现在，身处荒郊野外的我，面对着拦路抢劫的“强盗”，才突然想起了这段曾几何时的陈年往事。

噫？不对呀，你不是说除了那两个强盗，现场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吗？

那么，这个不速之客是谁呢？

他为何匆匆而来？

他要干些什么呢？

现在，不仅我和憨娃有点懵，那两个拦路抢劫的强盗也有点懵，甚至那个变成年轻妈妈的老妖婆，就连她呀，也有点懵。

为什么呢？

难道此人有三头六臂？

比老妖婆还会法术？

当然不是啦。

这可不是什么神汉或者巫师之类的人，他呀，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但是，这老头身板非常的硬朗，精神矍铄，而且呢，手里还拿着把真家伙——一把锃光瓦亮的自制土枪。

这老头一上场，就“咕咚”一声卧倒在地。

他像个猎人，又像个标准的军人，更像个老游击队员，就连那一系列的操典动作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与标准。

像什么匍匐前进了，像什么观敌瞭望了，像什么穿插迂回、前后包夹、来回包抄了……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都把我们惊呆了。

他的第一个目标，当然瞄准了老妖婆。

要说，这老婆子多坏呀，鬼得很。她当然知道情况不好、大事不妙了。

这边，老妖婆一见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败露，就匆匆地扔下斧子，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对面呢，拿枪的老头也匆匆地赶来了。

而那两个强盗呢，他们呀，直到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老婆子正连滚带爬，拼了命地往三块石头跑，朝山洞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