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还阳（1/2）

第二天，师徒两人继续上路，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凤凰的地界了。沈马子带着包宁在大山里找到了一个苗寨。这个苗寨依山而建，吊脚楼层层叠叠，沿着山势迤逦向上延伸，直到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沈马子带着包宁来到寨门口，一个苗族大汉拦住了他们。沈马子笑着递过去一只绣花鞋，那人脸色顿时变化，表现出尊敬之色，笑道：“原来是白山老司的朋友，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白山老司了。您去见白山老司的时候，顺便帮我们带个好吧，跟我来。“说着，他带领着沈马子和包宁往苗寨内部走去。苗寨内的道路全部由青石板铺设，从山脚延伸到山顶，绕了几个弯曲。苗族大汉在一座破旧的吊脚楼前停下来，说道：“我只能送到这里。白山老司就住在这里，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能上去，你们自己上去找吧。“

沈马子向那人表示感谢，带着包宁上楼。刚走到楼梯上，他们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怎么，给我送头来了？“

沈马子一边上楼一边说道：“我这颗头迟早都是你的，你急什么？“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苗族老人的居室，堂屋正中设着一个苗家人专用的火塘，一般苗寨的人烧水、炕腊肉都是靠这个火塘。

火塘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火塘上面悬挂的东西有些与众不同。

那是一颗人头。

沈马子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走过去对着那个人头左看右看，忽然叹道：“几年不见，你的手艺果然越来越精妙了。“

火塘边盘腿坐着一个老得看不出年纪的人，穿着传统的粗布苗族服装，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则穿着一只绣花鞋。看到沈马子，他笑道：“我已经把最好的香料都留给你了，就等你把你的头拿来了。我保证你的头将是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一件作品。“

沈马子将绣花鞋递了过去，老人接过来，穿在脚上，然后指着包宁笑道：

“这个就是包家的独苗吧！看上去怪机灵的。“说完，他向躲在一边的包宁招了招手，道：“过来，欣赏欣赏我的作品。“

包宁向后退了几步，老人也并不介意，爱怜地看着在火塘上旋转的人头，兀自道：“这是我的小儿子，可惜是病死的，死的时候，皮肤已经松弛了，就算我用硼砂固定了三天，并且用的是上好的烟桂，可惜……但我不担心，因为你师父的那颗人头我一定会好好地利用，一定要在我死之前做出最完美的作品。“

沈马子将装有黑猫的瓷瓶递给白山，说道：“这是你托我办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个东西——黑教的东西你也要沾，当心贪吃嚼不烂。”

白山笑道：“这个并不是我要的，是彭白老司让我带来的。他最近收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似乎中了一种奇怪的蛊毒，身体虚弱，这个东西可以帮助补充她的元气。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能如此轻易地带来了‘兽魂’，看来你修为近年来确实有所提升。”

沈马子叹了口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想死却死不了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种折磨。”

“所以，”白山从旁边抓了一把烟桂扔进火塘里，用右手捂住人头轻轻转动，淡淡地说道，“不管你想死还是不想死，对我来说都一样。但我不在乎，总之，如果你想死，一定要通知我，这样我可以收拾好你的人头。如果人头被弄坏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就什么都完了。”

沈马子笑道：“这个我自然明白，我欠你的我会还的，我沈马子可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白山仔细地看了沈马子一会儿，像热恋中的男人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一样，最后叹道：“真是颗好头颅，我现在真忍不住想着如何动手，然后用我几十年来积攒的最好香料和烟桂，将我所有的手艺都用在你的头上，你将成为我一生的杰作。”

沈马子笑了笑，仿佛对谈论的内容与自己毫不相关。白山从瓷瓶中拿出被沈马子禁锢的黑猫。

黑猫一出瓷瓶，立刻喵呜一声想要逃跑，白山指了指，黑猫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立刻缩在原地一动不动。白山说：“我等了整整三十年，才等到这个‘兽魂’遇到困境、灵力最弱的时候，所以才请你出马，否则即便我们掌握了压箱底的东西，也根本无法降服它。”

白山亲切地对包宁招了招手，说：“小伙子，过来。”沈马子点点头，示意包宁靠近，包宁有些畏缩地走过去。白山闭上眼睛，用手在包宁身上轻轻一捏，默默地说：“果然是不死之骨，果然是不死之骨！”

说完，他对包宁说：“小朋友，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师父有话要说。”

沈马子使了个眼色，包宁早就不想在这个阴森的屋子里待着了，听完话后像逃命一样跑了出去。

等包宁走后，白山叹了口气，说道：“包家果然是一个宝库，只是他的后代们没有找到打开这个宝库的钥匙而已。我记得包家好像有个人，似乎已经略窥门径，可惜天资所限——但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沈马子点点头道：“老包确实了不起，只是不知道包宁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