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李代桃僵阴谋计（1/2）

勒保不动声色的仔细的观察纪衡的细微表情，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可是，这纪衡对朝堂上的诸般大事倒也能侃侃而谈还颇有见地，但是想要从中分出个他和谁的亲疏远近倒也难办。对于勒保的问题，他的回答基本上都是能做到尽量公允、实事求是。勒保冷眼旁观，觉得这个人倒是知道话到舌尖留半句，年纪虽轻却也难以捉摸，和珅要想将其纳入麾下估计还要费一番周章。他的感觉是，纪衡此人是难以掌控的。

既然，这纪衡的态度不是很明朗，那么勒保也没有流露出他和和珅关系的不寻常。要说老谋深算，勒保在朝中也是有一号的。要不，温福家那么多儿子怎么就他出挑了呢？（勒保是大学士温福之子。）

既然看不出什么，而且勒保也敏锐的觉出了纪衡似乎已经生了戒备之心，他便也不再做进一步的试探，而是当真的和纪衡开始了觥筹交错。

及至夜半，宾主尽欢，纪衡出了勒保的中军帐已经有了微醺的感觉了。他脸上挂着淡笑，彬彬有礼的拜别了勒保。及至他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驿站，关起房门之时。他脸上的笑纹才渐渐隐去。勒保的试探之语，他并非听不出来。他隐隐觉察到，勒保并非是天子一脉，言谈间勒保一直在试探他对和珅的态度，这让他警觉不已，也忧心不已。

本来他和宝瑛的情路已经是颇多坎坷了，若是他和勒保政见不和，那岂不是又要给这段情布上一层阴霾么？

他将这些担忧和赵毅讲了，赵毅默然，没出什么好主意。可是，谁知道，纪衡愁肠百结的睡了一觉之后，赵毅却来寻他。赵毅说：“我想了一宿终于想明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大清终究是谁的大清？有皇上在你何愁勒保不将女儿嫁与你？不过一道圣旨罢了！”

纪衡瞪大了眼睛，惊异的看着赵毅，“赵大哥，你莫要让我抓住你的背后高人！”纪衡有些不甘的说道。这赵毅是他的，何时他又开始听别人的话了呢？这让纪衡心中微微有了几分别扭，那感觉仿似吃醋？是有些想吃醋呢！赵毅却淡笑不语，既不承认背后另有其人，也不否认纪衡的猜测。

原本从山东到京师也就是七八天的功夫，可是宝瑛在京城翘首企盼，这都四月十五了就是不见纪衡和赵毅的影子。她急的不行，一个劲的撺掇宝麟帮她打听消息。宝麟被她烦的不行，实在是推脱不出去了，这才觑了个空挡蹩到户部。可是，他还没进门就被从山东传回来的消息震了个目瞪口呆。

钦差纪衡弹劾山东巡抚国泰贪赃枉法，侵吞国库，致使全省各州县府库亏空！宝麟惊得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纪衡莫不是疯了，凭什么他一个六品京官敢和封疆大吏叫板？难不成他是活拧了么？

当宝麟还在这里惊骇万分之时，纪衡还在山东的银库里苦苦的搜寻证据呢！这纪衡不是嘉庆皇帝的宣旨钦差么？怎么会跑到人家山东的藩库里查账呢？

要说这件事也是稀奇，纪衡辞别了勒保正要返京，可是还没走上三里路，路过山东的乐陵县时遇上了一件稀罕事。守门的官兵从一个小叫花子身上搜出几块银锞子，这银锞子在寻常百姓身上已经是少见了，如今出现在叫花子身上那更是奇怪了，那小叫花子却说是遇见了一位少年公子，那公子瞧他可怜赏他的，让他当做回家的路费的。可是，那守门的官兵偏就不信，非要把它没收充公。

纪衡也是闲得无聊顺嘴问了一句，他本想问问就走，可是这一问竟问出问题。原来，这小小的乐陵县竟然亏空了国库三万多两银子，他们还不上就在城门口设了卡收税，过往的百姓皆要缴纳 “城门税”。想要靠勒索老百姓来填补这个亏空。

纪衡虽然才在户部任职，可是户部的历年文书他在短短的半月之间已经熟读过了。他在出京之前就已经知道，山东全省的藩库都是足额收缴的，并没有亏空。因为这事嘉庆皇帝还曾经下旨意表彰过国泰呢！可是，这乐陵的三万两亏空是怎么来的呢？

纪衡在乐陵连查了几天，这事便惊动了还在济南的国泰。还没等国泰有什么动作，纪衡已经带着他在乐陵收集到的证据打上门来。

国泰乍听钦差找上门来倒是吓的六神无主，他连忙召集谋士幕僚出谋划策，要说这群人还真是不白养，倒还真有个谋士给他出了个好主意。待到国泰看到了纪衡，他便彻底放下心来了。不过是一个少年清贵，许是太想在皇上面前立功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国泰身上。国泰在心底冷笑，他要让这少年清贵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铩羽而归！

这国泰表现的很是大度，他恭迎了钦差，钦差说什么便是什么，倒真有些御驾亲临的感觉。他也知道纪衡是勒保的西路军的宣旨钦差，来查他的藩库那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是，他偏就不说，权当他自己个是个熊人、是个没见过钦差的土包子。他对他的谋士出的好主意还是很有自信的，他就不信这个毛头小子能看破其中的奥妙。他单等着纪衡这个少年新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管他是谁的子弟、谁的门生，明目张胆的欺负到了他国泰身上上，他就不能让对方全身而退！

而纪衡也的确是有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