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纠葛（1/2）

早上婧良刚到学校，还未来得及放下东西，就看到安定医院的于护士发的信息，得知方教授刚刚去世，婧良心中咯噔一下，明明两个月前复查时他们还在医院见过方教授，那时他还说以后要来参加婧良与江漓的婚礼，没想到短短数月，就骤然离世，想起那天唐仲逻提起方教授时的神情，他和方教授师生关系如此好，方教授突然去世，他会很伤心吧。

婧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何时开始会关注到唐仲逻的悲喜了，真是奇了，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要屏退脑子里的想法，是不是她最近太过多愁善感，旁人激烈的情绪总能刺激到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下班回家，江漓显然也是得到了通知，方教授是他的主治医生，虽然是病患关系，可是方教授的人品有目共睹，江漓心里也是比较尊敬这位医生，毕竟在医院治疗时得罪人的事可都是唐仲逻做的。

江漓坐在沙发上静默许久，方才道，“婧良，方教授去世了，明天和我一起去送送他吧。”

婧良点点头，安慰般握住他的双手，“好，那明天我向学校请一天假。”

临近新年了，北方的冬天寒冷刺骨，婧良穿着一袭黑色毛领大衣，下车时还是不免觉得冷，江漓见她打了一个寒战，伸手揽住她的肩，又想了想把自己的围巾摘下给婧良围上，攥了攥她冰凉的手，温柔道，“好些了吗？”

婧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的手环住江漓的后腰，亲昵道，“好多了。”

方格明的葬礼来的人并不多，除了医院的同事，便是寥寥几个平日交好的友人，他没有亲人子女，因此主持葬礼的是他的得意门生唐仲逻。

婧良站在江漓身侧，不动声色地打量唐仲逻，他身形愈发消瘦显得更加颓废，寒冬腊月里衣衫单薄，头发也是没有向以往一样打理过，有些长了的碎发微微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觑见他眼下深深的乌青，显然是许久不曾安睡了，他也不许与人说话自己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

趁着旁人与江漓攀谈之际，婧良缓步上前，蹲在他的身旁，从包里翻了翻，递给他一方手帕，唐仲逻这才反应过来眼泪不知何时又掉了下来。

“谢谢。”唐仲逻只用衣袖随意地擦了擦，那方手帕被他悄然放进了口袋里，他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方格明的遗照，轻声道，“婧良你看，老师去了，来的人又有几个人是为了他，还不是为了巴结旁人。”唐仲逻语气有些恨恨。

婧良瞥过身后，哪怕是在方教授的葬礼，那群人依然笑着巴结着江漓，只希望能借机攀上这座大山。

婧良收回目光，语气淡淡，“世情如此，见怪不怪了，即不为情谊而来，又何须在意他们的所想。”

方格明的死亡没有化解唐仲逻心中的恨，只会加深他想要报仇的心，对于江漓他一刻也不想忍了。

他抬起头看着婧良，“我们已经拖了太久了。”

婧良站起身轻声道，“是啊，已经太久了…”婧良望着方教授的遗照，照片上的人笑得温和，仿佛一切仍在昨天，只是物是人非。

江漓撇下那些攀谈之人，他走到婧良身边，握住她的手，看向唐仲逻，“唐医生，请节哀，方教授去世，我和婧良特意来送他最后一程。”江漓将钱放在唐仲逻身旁，“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唐仲逻没有看他，也没有去拿钱，只是点了点头，语气疏离道，“那多谢江先生了，我替老师谢谢你。”

江漓见他心情不佳，也没有继续谈论，给方教授鞠了一躬便和婧良离去了。

回去家的路上，婧良一直闷闷不乐，江漓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握住她的手，“不舒服吗，我去给你买瓶水。”

婧良捂着脑袋，点头应道。

江漓看好位置将车停在路边，独自向便利店走去，婧良挪动了下身子，余光一扫才发现他忘记拿手机，正想开窗叫住他，便看到手机一闪而过一条消息，来得匆忙，婧良只看到发消息的人备注是陶梦，信息上显示是陶梦约江漓明天下午出去，至于位置和具体时间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手机就息屏了。

婧良并不知道江漓的手机密码，因此也没有拿过来再看一眼，免得误触到哪里被他发现，眼见江漓意识到没拿手机转身回来，婧良忙闭上眼睛假寐。

江漓透过车窗看到婧良闭着眼睛，于是蹑手蹑脚的轻打开门，天气冷他只打开了一条缝，用手指勾出手机，见手机上弹出陶梦的消息，江漓脸色一白，下意识望向婧良，见她不曾睁眼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默等了一分钟，感受到江漓已经走远，婧良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江漓的背影，她眯了眯眼睛，看到江漓和陶梦关系不简单呀，都二婚了，他们还纠缠在一起。

江漓很快买水回来轻轻戳了戳装睡的婧良，柔声道，“醒醒，喝口水休息休息。”

婧良揉揉僵硬的脖子，缓缓睁开眼睛，乍然看到车中透过阳光感觉有些晃眼，伸手挡了下，才柔声道，“谢谢，一定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才会状态不好。”

江漓替她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