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像是水银（1/2）

啊！好痛！

昏睡中的黄烨，被周身撕心裂肺的痛感惊醒，他不自禁一声呻吟，想睁开双眼，但眼皮犹如一座山，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抬动分毫。

迷糊间，黄烨动了动手指，瞬时一股锥心痛觉，由指尖沿着经络，传递至全身，让他再次发出颤抖的呜咽。

“我在哪？我怎么了？”

如轻烟般飘忽的意识，厘不清当前状况，只觉身处修罗炼狱，饱受无尽折磨。痛，真的痛啊！

“水……水……”

吧嗒！

一滴液体落在嘴角，湿润了干紧的嘴皮，久旱逢甘露的感觉，让黄烨灵魂在震颤，但远远不够啊，再来一滴吧！

仿佛间隔了漫长世纪，在渴望与祈祷中，第二滴落下，接着，第三滴、第四滴……

不知过了多久，黄烨终于累积点滴游散的意识，强忍剧痛，用尽所有力气才把眼皮缓缓撑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空间。

巨大的石板拱顶镶嵌着无数散发微弱光芒的晶体，星罗棋布，仿若一幅星空图，深邃浩瀚。

穹顶很低沉，不过百米高度，穹顶之下，余光所见，错落着一座座宫殿庙宇、阁楼亭台，虽雕筑精美，但在昏暗环境衬托下，十分阴森诡异。

正上方石板穹顶有一处塌口，现已被沙石堵死，银白色液体正从其中渗出，刚好滴在嘴角。

“我死了吗？这是阴曹地府吗？”

黄烨现在虚弱无比，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会引发无比剧痛。

他整理着思绪。

地震来临时，自己正处于封土坟半山腰位置，而下方便是地宫。

也就是说，这里若不是地府，便是千古一帝的陵寝，那座世界上最神秘的秦皇地宫！

“……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史载里，地宫有琼楼玉宇、文武百官、奇珍异宝，穹顶用数万颗夜明珠排列成满天星辰，大地用上百吨水银灌注成江河湖海。

“夜明珠当星星，水银当做江河……”黄烨极力思索着。

等下，水银！

黄烨一惊，他猛地把视线移到正上方塌口处，那悬而未落的银白液滴，好像…就是水银？

黄烨霍然想起现代科学对水银的描述。

“汞，别名水银，无色无味，一种有强烈神经毒性的元素，短时间内吸入大量汞气体会引起急性中毒，出现诸多不适症状。

它有防腐特性，是古代长生不老药的主要材料之一，很多帝王名士因为长期大量服用，因而早早丧命。”

完了！

黄烨心凉了半截，想不到自己没被摔死，却要因为误服水银，中毒而亡。

“这下神仙难救了！”

“水银啊，这可是水银。”

“古人也只是提取一点点，炼制成丹药才敢吞服，自己昏迷间也不知咽了多少。”

浑身传来阵阵剧痛，不知是摔伤，还是水银毒性发作，黄烨只感觉如坠炼狱。

“死鬼老爹，你可真行，把儿子往阴沟里带。”

“依曼，这下真永别了——希望下辈子投胎，我们都是普通人！”

黄烨眼角含泪，意识开始模糊……

等他再度醒来时，发现周身的伤痛已缓解许多，虽然还是不适，但没有到那种不可忍受的地步。

他能勉强保持清醒。

这次醒来的黄烨，内心相对平静，他知道，以如今半死不活的状态，就算不喝水银，也未必能挺过多久。

死前能见识地宫，并且跟千古一帝合葬于此，此生不枉了。

他尝试转头，想多看些地宫的景致，但剧烈痛楚袭来，让他呜咽，他只能放弃。

不是一般的痛啊！

吧嗒……

又一滴水银滴落，由于黄烨刚才把头偏过些许，这次只滴到嘴边。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喝，有剧毒！

可他太渴，而且这水银，似乎没有那么难以入咽，甚至还有几分清甜，不是吗？

他说服自己，忍着剧痛，再次把头偏移一点点，以便能直接滴在嘴上。

等等，清甜？

是身体极度缺水而产生的幻觉么？

黄烨把眼睛闭起，平复思绪，仔细感受着一呼一吸，好像有点不一样。

按理说，地宫尘封两千年，上百吨水银挥发出的汞气体大量聚集，虽无色无味，却具有强烈神经毒性，人体吸入就算一时半刻不致命，脑袋亦会昏沉昏胀。

而此刻恰相反，每吸进一口，黄烨竟感到气爽神清，如鸟投林般，意识都清明不少，森林氧吧也没这种效果吧？

哪里有不对劲！

又一滴“水银”滴落，正好滴在两唇间，有心的黄烨这次尽力把嘴巴张开一分，仔细体味着。

随着“水银”入口，他身体每个细胞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