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逃不掉了（1/2）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他眼里就跟牲口一样。”

“他说，想被当作人，就得拿命去拼，输了什么都不是，赢了才能做人。他想赢，他想撕碎对手。”

“他说他在赌命，骑手也得跟着赌命，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从未谋面的他去赌，资本都看着呢。”

说到最后，男子声嘶力竭，“我不明白，我不知道，我受了十几年的教育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事。”

“你承受不住了？”

“我路过了一个因速度太快撞了什么东西出车祸的骑手。”男子跪在地上，失魂落魄沙哑的说道，“他好像死了。”

说罢，男子抱头俯首痛哭，“是我害死了他。”

姜小川张张嘴，并没有说话。

“别哭了，上路吧。”郝萌萌亮出鬼差证。

“阴司有序，亡法无情。生死已定，亡者上路。”

低沉的声音传出，男子亡魂开始摇晃，他慢慢站起身来，嘴里还在念叨，“是我，是我。”

鬼差证幽光大盛，笼罩了男子。

漆黑的封面上骷髅头旋转成为了一个漩涡，那就是他的归宿，通向未知的地方。

渐渐地，男子身形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姜小川仿佛看见男子消失的最后几刻。

他的口型似乎变成了“资本”、“精英”、“工贼”。

“走了。”郝萌萌对姜小川说道。

“嗯？受刺激了？”

看见姜小川仍然一动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郝萌萌淡然的问了句。

“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姜小川有些心不在焉。

“每个鬼差在刚开始收拢亡魂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冲击，看淡就好。”

“我们的世界，好像。”姜小川微微闭紧嘴唇。

“生死有隙，阴阳有隔。活人和死人，终究是有些不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倒也可以当做一种佐证。”郝萌萌很耐心的向姜小川解释。

“那他，因自责而死。究竟是他自己的自责害死了他，还是命数天定所以表征为自责。”姜小川好像陷入了一个悖论。

“哈，错的是这个世界。”郝萌萌向远处走开。

姜小川意识恍惚，突然想到了不知道在哪看见的一句话。

“资本就和性一样，当体验到更快速、更激烈、更爽快的感觉时，将再无理智可言”。

姜小川缓步跟上郝萌萌。

“缓过来了？”。

姜小川摇摇头，“可能还需要时间。”

“这个急不得，有的鬼差甚至一直缓不过来，辞职投胎去了。你还不如一只猫适应快。”郝萌萌显得很习以为常。

“喵。”黑猫仿佛很认同。

刚转过一个弯，“啪叽”。

一只黄色的小猫被绑住四条腿，从高空摔下，摔在两人一猫眼前，血迅速从小黄猫的耳、鼻、嘴流出。

小黄猫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一道灵魂缓缓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铁们，看见没，猫是会被摔死的。”

一道声音从身边十几层的楼上传出。

黑猫瞬间躬身炸毛，胡须上扬，呲牙，凄厉低声嘶叫。

“喵~喵~”小黄猫的灵魂对着黑猫亲切的叫着。

“喵！”

“喵喵喵…”

黑猫慢慢收起了自己的愤怒。

鬼差证从姜小川口袋飞到黑猫身旁，黑猫亲切柔和的看着眼前的黄色小猫，“喵~~~~”。

声音抑扬顿挫，幽光出现，小黄猫灵魂越来越淡，消失在黑猫眼前。

一人一猫气息又增长了那么一丝。

“喵。”黑猫对着尚在愣神的姜小川恳求哀叫。

姜小川点点头，脱下外套包裹起了小黄猫的尸体，系好，托在胸前。

“你们先回吧，我去医院。”

郝萌萌冲姜小川和黑猫摆摆手，“记住，生死有别，除了生命存在危险的情况，鬼差不可使用能力干预凡人。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姜小川和黑猫点点头，黑猫抬头看了看那个声音的来源

“等会儿，带着这个。”郝萌萌扔过来一个可爱的小水壶。

姜小川接过来，再看向郝萌萌，郝萌萌已经离开了。

一人一猫随后一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咖啡店。

路过一个寂静的公园时，黑猫叫了一声。

“这？”

黑猫点头。

在一棵古树下，黑猫和姜小川挖了一个小坑，把小黄猫的尸体放了进去，掩埋。

“走吧。”

“喵。”

打开店门，沉沉的把自己抛在沙发上，姜小川和黑猫都有点恍惚。

一晚上的经历让一人一猫仿佛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