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石狮、水缸、藕（1/2）

……我跟你们师爷垂头丧气地下了山。

没有了目的和目的地，就好像嗷嗷待哺的婴儿突然失去了奶瓶或乳母，你们师爷一下子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智欲方丈虽神通广大，但对身后事也只是猜对了一半。

要不……咱们先回我家吧。

我对你们师爷说。

然后呢？你们师爷问。

然后嘛……，开始招兵买马、杀入嵩山、铲除武当、光复少林。

我雄心万丈地说。

你们师爷看着我，问，你的家资能买多少人马？

我想了想，说，几十人吧。

你们师爷大吃一惊，说我们化来的银两都不止养几十人。

我说，就是用我们化来的银两。

光复少林你一点也不出资？你们师爷更加惊讶地问道。

我说，为了光复少林把我家给毁了，这买卖不划算呀！

你们师爷深思许久，点点头，将腰上缠的银两袋解下来交给我，说，去吧，去光复少林吧。

就拿这点银两再加你我之力去光复少林？师父你是不是喝假酒了？

我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

错！

你们师爷大声说道，不是‘凭你我之力’，而是凭你一己之力。为师的师父就是让我在民间去找光复少林之人，既然你苦苦求我收你为徒，当然就应该承担起光复少林的重任，至于少林能不能光复，跟我何干？

我心中一阵慌乱，说，我不当你徒弟了行不行？

那怎么能行？只有为师跟你割袍绝义或将你逐出师门才能算数，你是没有主动放弃权力的。

你们师爷抬眼看天，一副无赖的样子说。

我心中懊悔不已。

那我再去收徒让他们完成光复少林的大业行不行？

我突然兴奋地问道。

那是你的事。你们师爷面无表情地说道。

……

讲到这里，师父长舒一口气。

我跟师兄面面相觑，问：师父的意思是将重任交给我们？

你们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才对，成功了可以称得上是百年甚至千年大业，你们的英名将会永载少林史册，抹都抹不掉的……。

师父饶有兴趣地对我们说。

可是……连你都搞不定五大门派，我们又怎能……

那我不管。

师父打断我的话，说：反正我是完成了师父所交给的任务。当然，你们要觉得有难度的话也可以继续收徒将此事交给他们，少林光复不光复的无所谓，一代一代传着玩儿呗……

我跟师兄瞬间仰面倒地……

那……凭我们现在的功力是否能够做到？我问。

做到什么？光复少林吗？

师父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跟师兄同时点点头。

师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久无法合拢……

你们……目前一个人打几十个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说去光复少林……的确还有点难度。

师父若有所思地说。

难度有多大？

我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难度嘛……也就如同……蚂蚁把大象给操怀孕。

我们又一次仰面倒地……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师父，现在是否能将我们的身世告诉我们了？

师父听后思考了好久，叹了口气说：好吧，反正你们都已经长大了，也该对自己的身世有所了解了……

我跟师兄顿时竖起了四只耳朵。

……那是在十多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跟你们师爷衣衫褴褛地流浪在街头，当时又冷又饿……

师父先等等……。

我急忙打断师父的话，问：您不是有万贯家财吗？怎么转眼间就衣衫褴褛了呢？

师父面露尴尬，说：哦，忘了说了。是这样的，我虽说家产丰殷，但由于长期跟你们师爷在一起不务正业……哦不，在一起苦学功夫，导致家中产业没人打理，日渐衰败。再加上战乱不断土匪横行，我家曾经创下过一日之间被官兵、土匪光顾二十余次的记录。后来你们师母一气之下带着我的小雀远走他乡从此杳无音信……

师母带着那把紫砂壶和你的一只小麻雀远走他乡？

我问。

胡说八道！

师父气恼地说：小雀是我女儿的名字，至于那把紫砂壶嘛……，早就被地方官给掳去献给皇上了。

素未谋面的师母和小雀远不远走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但紫砂壶被抢走着实令人颇感失望。

于是我接着问道：你们化来的那些银两呢？也被掳去了？

你傻呀？住店不用花钱吗？吃喝不用花钱吗？穿衣不用花钱吗？就是理个发没钱行不行？

师父怒气冲冲地对我说道。

连住所都没了吗？你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