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晓？黎明（1/1）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平静的只有晚风吹动衣服猎猎作响。清水言坐在天台边上，下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和匆匆走过的路人。

福泽谕吉上来时便看到少女有些孤寂的身影，他不明白清水言为何小小年纪有着成年人的沧桑，不能说沧桑，是平淡。

即使是平时和乱步打打闹闹也是掩饰着，夏目漱石把清水言送来给他们又何尝不是想要改变她。

“福泽师兄。你为什么也爱着这座城市呢？”明明自己是大家族的孩子，小时候被灌输培养的不过是对家族传承的责任。完全没有理由对现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城市负责。

“每个城市都会有繁华和破败的地方。”福泽谕吉看着楼下繁华的街道，“森医生带你去体验了这里最破败的地方。”他斟酌了语气，“而你现在到的，你会舍得这样的繁华变成那样的地步吗？”

森鸥外带她看这座城市的恶，即使只是一星半点，也足够清水言失望很久了，她以前体验到的是人间的苦，现在看到的是人间的恶。

相反，福泽谕吉带她看这里的繁华，哪怕只是平面上的，被苦苦维持着的。

“见过繁华的城市就不会想回到脏乱的小巷了。”但他并没有住过脏乱的小巷。清水言这样想着。

“这里很多时候都伴随着死亡，路过的母亲被无辜卷入争斗，死之前紧紧护住的孩子也被灭口了，在那之前他们还在讨论晚饭和明天。”

“他们的爱写在平淡里，注释着生活的点滴。我没办法眼看着美好逝于眼中，言子，你也不行吧。”

清水言将被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你知道我原来不属于这里，我所在的地方有很多像你们一样的人，可以说每个属于那里的人都有这样的觉悟。”

“我的生命忠诚于国家，我的信仰万丈光芒。很美好是不是？那里没有战争，没有硝烟，用亿万万个普通人挣来的和平。”

“我也期待着这样的横滨，那也是我所期望的。”

“我会成为那亿万万个人，这里容纳着各种各样的人，每一条小巷，每一条街，每一栋楼背后的烟火气息我都会去守护。”

福泽谕吉最后的话甚至是一种承诺，也许他和森鸥外完全不一样，不会用诡异的计谋，为了谋划利益可以放弃一切做最优解。

但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热爱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都在为保护它做出努力，楼塌了就重建，路没了就铺，这也是为什么清水言会放任森鸥外去纂位港黑的原因，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即使他深陷泥潭。

清水言手里握着发烫的银白色宝石，犹豫了很久，直到宝石自己挣脱清水言的手浮在空中，她在第一次送出宝石时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师兄你准备好了吗？”

福泽谕吉很坚定，就在地下诊所时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宝石融进他的腹部，一阵柔和的白光闪过，福泽谕吉只感觉浑身发热。他的异能力「人上人不造」原本只是能调整部下异能的力量，使其能够控制，而现在则是加上可以增强社员的精神力，还有，他摸了摸剑，对剑术的理解又更加通透了些。

按照清水言来说就是技能点+1+1+1

远处港黑的医务室，森鸥外还在给患者包扎伤口，他的计划也即将开始实施，爱丽丝戳了戳他的肩膀，“林太郎，那个大叔也被言子认可了。”

“诶呀诶呀，好难过，我还以为只有我是言子特别的存在呢～”

“我才是言子最特别的存在，你走开啦！”

爱丽丝哼了一声，跑去厨房吃小蛋糕了。

“森医生，有没有降压药呀，和升压药混着吃会不会马上死掉呢？”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少年搜刮桌上的绷带，他的脖子，胳膊甚至右眼都绑着绷带，很难怀疑是不是受了重伤。

“太宰还不能死哦，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大人还真是无趣。”切了一声，名为太宰的少年走出门口，“我去跳河了，拜拜。”

“真伤脑筋呢，是吧，爱丽丝酱～”

“我才不要靠近他呢，你也不想我消失的吧，林太郎！”

“嗨，嗨——”

回到清水言的视角，她打了一个哈欠，朝着还在愣神的福泽谕吉挥了挥手。

“师兄，明天一起去买入社礼物吧！我先去睡了哦。”

“好。”他也看见天空已经微微发亮，送走清水言后他看着天空慢慢变得灰白，然后被撕开吐出一抹白。

日升月落，总有黎明，而黎明之前，是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