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验尸（1/2）

天色暗了下来，静寒的冬夜如墨如画，忽然吹来一阵凛冽寒风，众人不禁纷纷瑟缩了一下。

有仆从点起火把，照亮了四周。

这时湖里忽然响起一阵水声，哗啦啦如雨落，却似乎没有人听见。

白星转头朝那声响的湖边看，就见湖里蓦然伸出一双惨白森然的手，正撑掌向岸上攀爬。

紧接着，岸边上就慢慢露出一张脸，脸旁凌乱地披散着长而垂落的湿发，微微遮掩住一双没有眼珠的双眼，突兀地在夜色之中瞪得惊惶。

水鬼！

白星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盖在白布之下的青青。

这么快就变鬼了？

看来死得冤啊。

冤鬼要来讨债了。

红荷这时气喘吁吁地带着同样也气喘吁吁的宋灵参，禀告道：“夫人，宋医官来了。”

宋灵参一天之内跑了两趟都护府，着实有些累得慌，喘着气上前对陆夫人行了一礼：“夫人，府中出了人命？”

陆夫人点点头：“是青青那丫头，傍晚前被人发现漂在湖中，方才打捞上来。”

宋灵参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放下手提的木箱，麻利地卷起了衣袖：“打开布，我看看。”

陆夫人与陆二夫人忙都避去到一旁，丫头们没见过这种场面，也忙跟着避开，只留下一旁的仆妇看着。

仆从打开了白布，宋灵参已从木箱中拿出羊皮手套戴到手上，借着火光查看尸体的脸。

天气寒冷，尸体在冰水中泡得面容铁青，嘴唇发紫，双眼狰狞地暴睁着，十分骇人。

宋灵参自小行医，又去军中训练过一阵，并不畏惧这样的场面，双手熟练地检查起尸体的面容，口腔，鼻腔和耳孔等部位。

“她左脸上有瘀伤，像是被人掌掴过，”宋灵参道：“口中与鼻腔有少许积水，是落水后造成的。”

陆夫人身边的袁嬷嬷问道：“可知是不是溺水身亡？”

宋灵参道：“这要看看她肺腔中是否有咳入湖水，若是有，那便是落水后溺亡的，若是没有……”

“若是没有，就表明不是溺亡？”袁嬷嬷见不得他慢吞吞的样子，追问道。

宋灵参点头：“若是死后才被人扔入湖中，肺里便不会有积水。”

袁嬷嬷面露一丝惊惶：“那就是要剖尸？”

宋灵参点头，起身对她道：“在下方才来得匆忙，没带剖尸的器具过来，麻烦嬷嬷去侍卫那里借一把长剑来。”

用侍卫的剑剖尸，这也太随意了吧？

袁嬷嬷脸上的表情和白星一个样，愕然中带着不解，但还是去一旁的侍卫那里借了一把剑来。

宋灵参从小与药石打交道，鲜少手握兵器，握剑的手微微适应了几下刀柄和剑的重量，就毫不客气地对准尸体的肺部刺了下去。

剑尖直没入肺里，宋灵参握紧剑柄往下一划，手中剑锋割肉的触感，实在使人头皮发麻。

他不禁顿了一顿，深呼一口气后，俯首看遮在尸体身上的衣物，那里已经被渗透出来的液体渐渐浸湿。

不对！

这种天气尸体泡在冰水里，身上的血液早就冻凝固了，怎么还会流血？！

宋灵参目光陡然一厉，就见那些血水突然开始“流动”起来，渐渐朝外滑动！

“这……这是什么东西？！”袁嬷嬷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惨叫着跳开来。

“大家快散开！”宋灵参也吓得丢下剑，边提醒众人边跑开了几步远。

众仆忙散开来，簇拥着两位夫人逃到一旁。

白星这时大着胆子凑过去定睛一看，这些滑动的东西，其实是一群像蚂蚁一般大小的黑虫子，正成群结队地一起从尸体体内蠕动爬出，才看上去像是在滑动。

她盯着这些像蚕一样的黑虫子，眸光一闪，这是……血灵蚕？

这种蛊虫是靠吸食人体内的血而生，繁殖的速度极快，一只母虫一个时辰内就能孵化出十几颗虫卵，虫卵闻到血液的味道，又会立即破壳而出，变成蚕虫疯狂吸食血液。

简单地说，血灵虫就是一种吸血魔兽，见血就能发狂。

这种蛊虫她也是头一回见，它们密密麻麻蠕动的模样，看着着实使人头皮发麻。

但，青青体内怎么会有血灵蚕？！

宋灵参这时见白星还不要命地靠近尸体，忍不住呵斥：“姓白的，你不要命了！”

白星回头瞪他，不客气地回嘴：“姓宋的，你自己胆小怕事，倒是反过来指责别人胆大！”

宋灵参见她不识好歹，气骂起来：“这丫头死得蹊跷，我好心好意劝你离开，你倒反骂我胆小怕事！”

白星冷哼，瞥了眼仍在尸体上蠕动的血灵蚕，决定好心解释给他听：“这东西叫血灵蚕，专门钻入人体内吸血，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蛊虫。”

宋灵参闻言怔了一下：“这丫头死于蛊虫？”

陆夫人在一旁听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