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1/2）

李承恩很快拿了几个火把来，还带来几名男仆帮忙掘土。

众人合力把土刨开，那腐臭难闻的东西立即呈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男仆拿火把对着尸体一照，白星借着明晃晃的火光看了看，松了口气。

土里果真是一具早已烂成白骨的尸骸。

死者看上去身高不高，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差不多烂成泥，但隐约可辨是件深色的襴袍。

除此之外，它左肩下方，即心脏处，插着一支被拧断的半截箭。

这支箭，很明显就是它的死因。

“怎么穿着男装，它是男的？”白星盯着白骨身上罩着的衣袍，惊诧道。

襴袍是男子的服饰，这具白骨难不成是具男尸？！

“不对，你看它手上，”陆云骋忍着心悸，摇摇头，打断她的猜想：“还戴着一只金镯。”

白星这才注意到，它手腕上还戴着一只金镯，虽然被肮脏的泥土包裹着，但仍旧看得出几分华贵精美。

“这是母亲当年派人请宫中金匠，专为云霜打制的祥云鎏金镯。”陆云骋蹲下身，伸手将金镯上面的泥土慢慢抹掉。

泥土被剥落，金镯很快露出它原本的华美，上头精刻的云纹图案栩栩如生。

“这么说，这确实是六小姐的尸骨了。”白星盯着那只金镯道。

但问题是，陆云霜竟然是被人一箭射杀而死，且死前还女扮男装？

这完全出乎她所料。

她趁机回头看了看云心的脸色，只见她面容苍白如纸，抬手揪着自己的衣领，一脸地不敢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云心拽着身旁的青青，难以置信地低语道。

青青的脸色不比她好看到哪去，嘴唇发白如霜，盯着白骨一言也不敢发。

碧雪紧挨着青青，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地闭起眼睛，不敢看地上的白骨。

陆云骋身旁的程又青和李承恩也面容沉重，盯着白骨一言不发。

“找到了？”陆夫人的声音，此时从林中另一头飘了过来。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她已经步履匆匆满面惊惶地跑了过来。

陆云骋连忙起身，上前按住她的肩头，阻止她靠近白骨：“母亲！”

程又青立即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眼明手快地盖在白骨上。

“云骋？”陆夫人见自己儿子面色古怪，转头看向白星：“白姑娘，找到云霜了？”

白星只得如实道：“夫人，找到了，这就是六小姐的尸骨。”

陆夫人面容顿时煞白，脚下一软，横过眼却只看到土坑中的一袭黑色宽袍，急哭起来：“云霜啊……”

陆云骋忙扶住她：“承恩，先送夫人回西院。”

“等等！”程又青忽然走上前，目光黯然地看了一眼陆云骋，对着陆夫人屈膝跪了下来：“夫人，当年属下有一事，没有向夫人禀明。”

陆夫人不防他会对自己突然下跪，十分惊讶地瞪着他：“当年？当年什么事，快说！”

此时这般突兀地向她请罪，必然是关于云霜。

程又青默了默，开口道：“其实六小姐失踪前一日，曾命人送了一封信给属下，信中让属下在中秋这晚，去府中的后院等她。”

陆云骋惊愕地瞪他，气得质问起来：“之后呢，可曾见过她？”

程又青摇头：“夫人曾经下令不许外男再入府，我自然不会再去赴约，那晚我并没有去后院等她。”

没想到还有这隐情，白星惊愕地盯着程又青：“想来六小姐当日是女扮男装，要掩人耳目，准备与程侍卫私奔？”

“这我就不知道了，”程又青皱起眉头，摇头否认道：“属下与六小姐虽然关系不错，但也没到私奔的地步……”

“够了！”陆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程又青怒道：“当年若是你去赴约，云霜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夫人，不关程侍卫的事，是我！”云心此时也走上前，泪水盈盈朝陆夫人跪下。

“你？”陆夫人惊愕地盯着她：“难道是你？”

程又青惊愣地看向她：“云心，你不必……”

不必为了他顶罪。

“我不是为你！”云心泪痕斑斑，摇头制止他，仰头看向陆夫人：“夫人，六小姐失踪前几日，曾命奴婢准备一套男服，奴婢当时虽然问了何用，却没多加留心，若是奴婢当时留了心眼，六小姐那日也不会偷偷穿着男装，避过府中侍卫的眼目出府，也就不会出事。”

当年她若知道云霜穿着这套男服出府，是为了与人私会，定然会出手相阻，也便不会酿成今日的悲剧。

所以云霜的死，与她逃脱不了干系。

陆夫人捂着心口，几乎哭得肝肠寸断，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埋怨她道：“她备男装，你为何不多留一丝心眼，否则当日她也就不会出事！”

“那日六妹突然将院中的丫头调到我院里，原来是为了方便出府。”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