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境2（中）（1/2）

宁定霜忽地预感到今天明天会发生什么。

程非雪会和他一起处理后事，程雨会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让我呆在这里。”

宁定霜的意识像登山者刚刚拨开云雾一般，自觉清醒淡漠。

他记得自己现在16周岁，晚上在泰诺饭店打工。认识了莫浮，早上会给自己带饭，晚上会陪自己走一段路。

而发生现在这件事的时候是15岁，也就是一年前。

他知道现在正躺在床上睡觉。那么，现在，是梦！眼前，脚下皆为虚无。

可他却不愿醒来。他还想再见一次程雨。

“宁定霜…，宁定霜…”

宁定霜在一声声呼唤中缓缓睁开双眼，还好，没有真正醒来。

“呼呦~，你可吓死我了，怎么了，怎么突然按着胸口啊！有心脏病吗？”小金大大咧咧，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冒犯，宁定霜也不介意。

“没事，早上没吃饭，刚才突然觉得心慌。”宁定霜脸色发白，任谁看了也心疼。

小金知道，家里亲人去世了，“说什么节哀，好好活着好好吃饭都是大空话。”也没法安慰眼前的少年，只得轻轻拍下少年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

签完字宁定霜就回家联系其他亲人了。不管怎样，最后一面，总要通知下。

刚踏上居民楼的楼梯，宁定霜就看见程雨在自己家那层楼梯上上下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看样子很焦灼。

“小雨–，在等我吗”宁定霜眼眶已经红了，控制不住的。有些人，仅仅是看着她，情绪就很激烈，很想哭。

上次在现实中见她，还是在医院，她浑身是血，头发遮住脸颊的样子。

“哥，楼下李爷爷说早上看到你战战兢兢下楼，书包也没拿，问我你怎么啦？”说着程雨眼眶也红了，下一秒能滴出水来。

“哥，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没事吧。我能不能陪着你啊”

“小雨，宁林丰走了，以后我就是彻底一个人了。”宁定霜说完低下头，泪落在楼梯上，在地上绽出一朵泪花。

程雨赶忙下了几节楼梯，急忙牵住宁定霜的冰凉的手。“不是的，哥，我出生就没见过我爸爸。可是我有妈妈和你，我们是一家人啊。小雨可以永远做你妹妹吗?”程雨禁不住泪流不止。

宁定霜抬头看程雨，白皙的女孩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一双鹿眸泪光闪闪，鼻尖有鼻涕快要流下来。

宁定霜心痛，像有一万根针正密密麻麻地刺着他的心脏。“眼前的人是假的啊！那我能抱她吗？我记得上次梦见她，她还帮我洗菜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遭遇无数次车祸，事端，一点点摧残我的肉体和精神，换程雨一世平安！”宁定霜心想。

宁定霜毫不嫌弃程雨脸上的鼻涕，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程雨的背，柔声说道：“没关系，小雨，我知道了，我永远都是哥哥。”

宁定霜不敢说别担心宁林丰的事情会对自己伤害很大，他怕程雨会觉得自己是个冷漠的怪物。

可是除了昨晚的宁林丰的异常表现，有些触动宁定霜的心，小时候和宁林丰的美好记忆都荡然无存了。除了吃惊，无奈，就只剩接受了。

况且，宁林丰的死是去年的事情，对现在的宁定霜几乎没有影响了。

宁定霜已经成为一个冷漠的怪物了，对一切和周围的事物都没有太大兴趣。

吃什么，随意；被说坏话，请便；被集体欺负，无感！唯一的执念是程家吧！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突然说喜欢自己还吻了自己；不理解为什么大冬天，程雨会在临吃午饭之前，不顾一切跑到新街，那么匆忙，慌张，甚至来不及看看马路上是不是有车辆驶过……

“真的没事，咱们进去吧。我马上要处理这些事情了。”宁定霜郑重地说。

程雨听完宁定霜的话，乖乖转身，仍旧拉着宁定霜的手，往自己家里走。

宁定霜丝毫没注意到，刚刚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脸上晕染上红晕。不知道是哭的太厉害还是别的什么……

宁定霜把程雨送进她家里，安抚好情绪，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家里的电话本，通知了亲缘关系近的亲戚，请他们定时间，找人帮忙。

钱肯定是宁定霜出。宁林丰也是个可怜人，爸妈走的都早，徐笙那边不可能出面。

宁定霜想到财物，脑袋木木的。他刚想起来昨晚宁林丰给他留了一张卡。这是一年前宁林丰走的时候没有发生的。

这梦也不是简单的执念重回，有些事情不一样了。没有人安排剧本，可是的确不一样了。

宁定霜越想越觉得恐怖，梦很真实，现实就显得没那么真实了，真真假假，也许这里的才是真的，16岁的自己是虚构的也说不定。

可是16岁的那一年里有个人叫莫浮唉！

正想的入迷，宁定霜感到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抽取自己的灵魂。想集中精力，确是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