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生今世（1/2）

回到住处时，时间已近子时。洛秦进屋之后，看到玉仙儿还在等着自己。

“你也操劳一天了，何不休息？”走入大厅，洛秦看到小桌前已经摆上酒宴，玉仙儿静坐在一旁。

“玉儿不累，先生可是忘了，玉儿可是修炼之人。”见到洛秦回来了，玉仙儿忙拿起酒壶，一边为洛秦倒酒一边说。

洛秦走了过来，坐到桌前，玉仙儿双手将一杯酒奉到洛秦面前。洛秦接过酒，一饮而尽。

“这酒，可是三年前我送你的那两坛酒？”一杯酒入口后，洛秦问。

“正是先生送玉儿的酒，玉儿平时舍不得喝，今日正好拿来招待先生。”见洛秦放下酒杯，玉仙儿又赶忙倒上一杯，“玉儿知道普通的酒难入先生之口。”

“喝完了让若航上我那儿去取就是了，何必舍不得喝。”洛秦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这次倒是我疏忽了，忘记给你带些过来。”

“先生切莫自责。那么下次玉儿让若航去先生那儿多拿一些就是了。”

三年前，玉仙子继任玉仙子宗主，若航曾来邀请洛秦参加典礼，洛秦没有去，不过知道玉仙子喜欢喝自己的酒，就让若航带了两坛回去。

一坛酒只有三斤，六斤酒喝了三年，足可以看出玉仙子平时喝的是有多节省。

事实上，这两坛酒在玉仙儿的房中，小心翼翼地藏着，只有在玉仙儿万分思念洛秦时，才会拿出喝上一杯，以解思念之苦。

洛秦放下杯子，玉仙儿又倒上第三杯酒，同时为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上一杯。然后先将洛秦的杯子递给洛秦，再端起自己的酒杯：“玉儿敬先生。”

第三杯酒喝完后，洛秦问玉仙儿：“可是有新作？”走进大厅时，洛秦就看见了放在一边的梧桐琴。梧桐琴是芊芊为玉仙儿亲手做的琴。取的是这片大陆一种名叫黑桐木的树的主干制作而成。黑桐木在这片大陆上并不常见，木质坚韧，敲击声清脆，遇火不燃，遇刀斧而无伤，是炼器的好材料。

七年前，玉仙儿准备独闯中州，为那些惨死的百姓讨说法的时候，并没有料到自己能全身而退，因此在出发之前去见了洛秦一面，当时所想是见洛秦最后一面。

得知这一情况后，芊芊便用一夜时间为玉仙儿做了梧桐琴，并嘱咐玉仙儿，以后的事情，随缘再论，只是这一次，务必归来。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玉仙儿放下酒杯，站起身拿起琴，坐到了一边的另一张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梧桐琴放好：“也不算是新作，只是曾有感而发，还请先生指点。”

说完，玉仙儿便开始弹奏。玉指在琴弦上轻轻触动，跳跃，伴随着一曲天籁，缓缓流淌。

洛秦一边喝酒，一边静听，在这首曲中，他仿佛看到了高山峻岭、大河险滩、戈壁荒漠，看到了那一幕幕充满了危险却又别具魅力的景色。此刻洛秦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冒险家，去往那一处处险地绝地，去探寻那些无人问津的美景。

同时，这旋律中还带着思念，带着忧伤，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仿佛这一场场的旅行，只是为了埋藏那心中对谁的思念，对谁的爱意。

这思念与忧伤忽而涌起，是那么的剧烈，撕扯着心绪，洛秦仿佛也能感受到痛彻心扉的感觉，痛的是那么的干脆与彻底。之后，却又断的如此干脆，毫不拖泥带水，等这剧痛过后，眼前所见的，依旧只是山水。

洛秦自然知道玉仙子对自己的感情，但男女之情，又岂是片刻欢愉？洛秦觉得自己还未爱上玉仙子——那种玉仙子所期望的爱。他依旧只是将玉仙子当做自己的晚辈，自己的学生，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宗主，自己只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但洛秦也隐隐感到，自己与玉仙子并非无缘，只是洛秦希望的是平等的爱。而玉仙子对自己的是仰望的爱，这并不是洛秦所要的。也不是洛秦所能点破的。

所以洛秦知道玉仙子现在注定是痛苦的，但也是洒脱的，就如她七年前义无反顾地独闯中州一样，也如这首曲子一样，痛要痛的彻底，断也要断的干脆。

一曲弹罢，再抬头时，玉仙儿看到洛秦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玉儿献丑了。”

“已经很好了，”洛秦说，“琴境如心境，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已经足够好了。”

“可玉儿期盼能有一天，可以更上一层。”玉仙儿说。

“我想，应该会有那一天的。”

洛秦说完这一句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或是玉仙儿还在念叨着洛秦的最后一句话。

良久，玉仙儿才重新开口：“玉儿也很久没有听先生抚琴了。”说着，玉仙儿站了起来，将座位留给了洛秦。

“也好。”洛秦欣然答应，在琴前坐下。

这是芊芊所做的琴，对洛秦来说也有着不同的意义。他伸出双手，先是轻轻抚摸了一下琴弦，然后，才开始弹奏。

开始时，并无曲调，洛秦只是随意地拨弄出一些音调，他双眼看向前方，目光仿佛透过墙壁，透过了屋外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