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童年旧梦（1/2）

中午整理仓库的时候，苏嘉宇因为前几夜没睡好，困得趴在硬纸箱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爸爸驮着她，一颠一颠往家里走去。六岁的她坐在爸爸的脖子上，肩上斜挎着一只粉红色的塑料鲤鱼小水壶，一路咧着嘴笑着。

“小宇喜欢新买的水壶吗？”

“喜欢！”她奶声奶气地抱紧自己的小水壶。

“多少钱买的？”

“十块钱买的。”

“不行，妈妈要是问起，你得说是周叔叔送的，大霖一个，小宇一个。”

“不对，这是爸爸买的。”小小的她无法理解爸爸的意思，只觉得功劳得归爸爸。

“妈妈节约，不喜欢爸爸花钱，你要是说实话，爸爸又要挨妈妈骂了。”

她嘻嘻笑着，搂紧爸爸的头：“妈妈是家里最厉害的，妈妈第一，小宇第二，爸爸第三。”

“是啊，所以小宇得包庇爸爸。”爸爸一边笑着，一边走。汗流浃背，终于到了家里楼下。

楼道口停着一辆锃亮的大众小轿车，车牌不是本地的。楼下乘凉的公公婆婆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父女俩。

爸爸把她放下来，面色凝重，牵着她的手走上楼。

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物品，妈妈正在这堆物品里面收拾打包。

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窗口抽烟。

小宇感到害怕，躲在爸爸身后。

妈妈看了爸爸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离婚协议我签了，你也签了吧，就在桌子上。”

爸爸上去夺她的行李箱：“我不会签的，我们再谈谈。”

“你放手！”

“老婆你听我说……”

陌生男人上前一把推开爸爸，大声说道：“你是不是个男人，岳父的病都治不起，还想小童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妈妈拦住上前欲打架的男人，对着爸爸说：“你签了吧，好聚好散。不然拖六个月分居，结果也是一样的。”

“老婆，不要这样，你再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要涨工资了。岳父的病我不会不管。医疗费我会去借。”

妈妈怒不可遏：“借借借，你都借了多少次了，每个月光是还利息就花光你一个月的工资，我们每天过得是什么日子！苏兴儒，你爸生病的时候，你倾家荡产，赔上我的积蓄也要治好你爸。你爸没救活，弄得我们一家穷困潦倒。现在我爸病了，你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你是看我们家好欺负是吧？不是你亲爸，你无所谓是吗？”

爸爸流下泪来，可怜兮兮。

“我去借，马上去借，你别闹了，消消气。”

妈妈拿起行李，散落在家里的其它物件她也不要了。

“不用麻烦你了，我已经找到出路。”

陌生男人接过妈妈的包，扶着妈妈的背就要走。

爸爸把她往前推：“小宇，快劝劝妈妈，叫妈妈不要走。”

她虽然害怕，但还是慢悠悠走过去拉妈妈的手。妈妈的手指冰凉，像不是真的。

“妈妈……”她怯怯地喊，眼中包着眼泪。

妈妈终于注意到了她。眼神刚一柔和，随即又变冰冷。

“这个水壶哪里来的？”

“商店里买的。”

她一时忘了爸爸的交代，老实回答。

妈妈气极了，从她身上取下水壶，一把扔在爸爸脸上。

“你拖拖拉拉不去准备我爸爸的医疗费，却有钱给你女儿买这种没用的东西！”

爸爸被扔得额头瞬间红肿，连忙解释：“小宇在幼儿园户外活动需要喝水，别的小朋友都自带水壶，我们不能委屈孩子。”

妈妈根本不听，骂出一串脏话，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

爸爸还想去拦，那个男人上前拎起爸爸的衣领就是一拳。

爸爸被打倒在地，拿起门后的木棍，起身和他扭打在一起。

妈妈夹杂在两人之间撕扯。

家里一片狼藉，小小的她被吓得哇哇大哭，直觉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

“妈妈，妈妈……鲤鱼水壶不是买的，是周叔叔送的，大霖一个，小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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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嘉宇惊醒过来，心痛不已，泪水爬满了脸颊，忍不住微微啜泣，久久无法平复。

这些陈年记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如果不是今天梦到，可能永远深埋在她的内心深处，不去触碰。

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

难道是因为遇到了过去的人？

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她早已习惯。按部就班，努力存钱完成未完成的梦想，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这一路她一个人走得很好。

直到时回的再次出现。

他站在那里，依旧光鲜亮丽、意气风发，只是映衬得她如此狼狈和悲凉。

他现在一定很看不起她！

苏嘉宇望着身处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