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九尾鲛人（1/2）

玉书走后的第二天，朝凰坐在庭院的水榭里喂鱼，说是喂鱼，实则却是打发时间，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过得极慢。她胡乱地揪着馒头朝荷塘里扔去，鲜艳的锦鲤簇拥而来，相互追逐抢食，好不热闹，可她却心不在焉，毫无欣赏的兴致。

“你再这样喂下去，那群锦鲤就要撑死了！”突然，身后一阵清澈干净的声音传来，有人好像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存了一丝希望，急切地回头一望，却发现并不是他。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红衣飘飘的弱冠公子，那公子清俊潇洒，风度翩翩，眉眼间有些熟悉，朝凰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总也想不起来。

“朝凰姐姐，你不记得我啦？”那男子走进水榭，笑意盈盈朝着朝凰问道。

“你是？”朝凰讶然。

那男子见朝凰一副怅惘迷茫的样子，便指着自己身后，道：“你看！”只见他微微阖眼，屏气凝神，顷刻间，便化出了九条鲜红的鱼尾，那鱼尾旖旎多姿，缓缓摆动，甚是妖娆。

朝凰看到这鱼尾便想起来了，原来他是曾在南海见到的九尾红鲛，便道：“原来是无痕弟弟，可是你怎么好像突然一下长大了，之前见你还是个少年模样，现在却是个英俊公子了？”

无痕收起鱼尾，又化出了人形，道：“这一切都要谢谢朝凰姐姐你啊！我见南海海水日益清澈，黑气渐散，也不再有无头男士尸沉入，便知道肯定是姐姐你已经抓到那恶鬼，将其送去了投胎，而南海没了腌臜秽气的污染，我便很快修成完整的人形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吗？”说完，他双手张开，衣袂飘飘地转了一圈。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朝凰答道。

“怎么？朝凰姐姐你不开心？”无痕见朝凰无精打采，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不复当初见面之时的明艳活泼，便问道。

“还好啦！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永远都那么开心呢？”朝凰说完，又随手朝着荷塘里扔了一块馒头。

无痕见朝凰一副愁苦黯然的样子，于是便一手支颐，沉思片刻后，他将朝凰手上的馒头取下，放在了长凳上，又对着她问道：“朝凰姐姐，你想不想知道，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朝凰一脸茫然，还未来得及答他，却被他一把拉起，拥入怀中，飞到了荷塘上空。无痕左手拥着朝凰，两人立在荷塘上空，只见他右手掌心向下，微微聚拢，荷塘里霎时便翻起一道水花，他一翻手，那片水花便腾空而上，在半空中化成一朵朵五彩绚丽的云，他再次掌心向下，那云彩便消失化成一道如丝如线的雨帘，淅淅沥沥地落在眼前这一方荷花塘上。

雨水落尽，无痕拥着朝凰缓缓落地。

“朝凰姐姐？你开心点了吗？”无痕问。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哈哈，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朝凰苦涩的心情如雨后初晴般渐缓。

“我在南海终日无聊，便潜心修习各种水中术法，这是其中之一。”无痕道。

“那你肯定还会很多了，还有什么呀？”朝凰问。

“还有‘滴水穿石’、‘浑水摸鱼’、‘滴水不漏’……总之，很多啦！只要姐姐开心一点，脸上能多展笑颜，我以后一定给姐姐一一表演！”无痕道。

“你居然会那么多水中戏法，说，是不是为了练来哄海里漂亮的鱼精？哈哈！”朝凰戏谑调侃道。

“才不是呢？要说是为了哄女孩子，我也……我也只是为了哄姐姐一人！”无痕突然一脸正经，那语气也是极尽温柔多情。

他又道：“姐姐，你知道吗？你救了我两次！”

朝凰不解，抓那南海恶鬼是合她和玉书、大哥、缇香四人之力才完成的，若说那次算救了他的话，勉勉强强还说得过去，可他却说自己救了他两次，是什么意思？

无痕又道：“姐姐，你可还曾记得四百年前，有一日你曾在南海边救了一条险被秃鹫吞下的小红鱼，那条小红鱼便是我！那时我修为尚浅，术法也不精进，时不时便会化成小鱼，是你救了我！”

朝凰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四百年前她曾跟大哥一起偷偷溜到南海玩，见到一只凶猛巨大的秃鹫从空中扑向海面一条小鱼，那秃鹫叼起小鱼就要吞下，她那时仙力低微，无法与之抗衡，便在情急之下化出五色凤凰真身，吓退了那秃鹫，秃鹫便将那小鱼吐回了海里。

“我那时化成原形救的你，你居然还能认出我？还能找到我？”朝凰道。

“姐姐是这天地间唯一一只五色凤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找到姐姐，又有何难？我修成人形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找姐姐！”无痕道。

“这么说，那日我去南海取金光的时候你就已经认出我了？”朝凰问。

“确是，只是那时我还是个半人半鱼、非人非妖的怪模样，自然是不敢与姐姐相认的！”无痕道。

“那又有何关系？不管你是人是鱼、是美是丑，只要心地善良，姐姐都会喜欢你的！”朝凰道。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