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忆（1/2）

"这个常老师好像对我有敌意？"李田凡再迟钝，看到常乐转身时向自己投来的不怎么明显的白眼，心里明白了起来。

"她可能误会了。"谭疏道。

"她知道你喜欢周震？"李田凡问。

"师兄，我真的没有。"谭疏还在狡辩。

"行行行，我知道了。"李田凡敲了敲他的额头。

周震站在窗口，楼下风景尽收眼底。

"我联系了中介，在附近联系了几套房子，下班陪我去看看。"李田凡道："不许拒绝，你家还是留给你和他吧，虽然年纪小些，脾气看上去也不怎么样，不过你是见色起意，趁他容颜还在，能下手快下手。"

"师兄，你刚答应我不说了。"谭疏气鼓鼓看着李田凡。

李田凡举起双手："苍天明鉴，我可没有。"

谭疏拉下来李田凡的手道："师兄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李田凡警惕看了谭疏一眼："我卖艺不卖身，我回国是来卖艺的。"

"师兄你想什么呢？"谭疏没好气看了李田凡一眼："我觉得常老师就很好。"

"你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疏疏还是一如既往的侠骨柔肠。"李田凡打趣，两个人有说有笑往外面走去。

周震站在窗户边磨着爪子咬着牙。

"小周，你之前的申请长局批了，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你注意隐蔽。需要支援及时上报。"电话那头说道。

"我知道了，孔哥，暂时不需要。"周震抿了抿唇，他眉骨生得高，微蹙时有一丝的凌厉之感。

"周震，我知道齐牧扬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咱们队里每一个人都是你的队友。"孔之从沉默了片刻道。

"哥，我知道，有需要我会说。"周震接话很快。

"行，你注意安全。"孔之从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那是一个跨国的犯罪集团，三个月前他们接到线报，在中缅边境有一种新的毒品流出，数量之大，传播之快令人毛骨悚然。

齐牧扬和他在当地潜伏了一个多月，终于摸到了一条线索，顺藤摸瓜居然发现这个跨境组织的居然跟德国一家生物制药集团有联系。

他们跟当地警方联系，就在准备收网的时候，出事了。

他们被出卖了，那些人准备准备转移，齐牧扬为了保护证据在最后一刻将周震推了出去，二人兵分两路，齐牧扬负责收集证据，周震找救援。

周震没走多远，实验室爆炸了。

齐牧扬死了，漫天血肉飞溅，尸骨无存。

那漫天的血迹铺满了周震眼底，他没有迟疑向外面冲去，他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们。

那个缅甸警察，周震找到了他。

队友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脚边躺的是那个缅甸人的尸体。

局里给的处分他照单全收，没有一句申辩。

可是齐牧扬回不来了，那个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永远留在了那片肮脏的土地。

他们警校一同毕业，一起进了缉毒队，成了最好的搭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齐牧扬还在警校的时候拿着一本诗经，读的慷慨激昂，他跟周震说："我们是同袍之谊，你要与我同仇敌忾。"

周震性格粗旷粗粝，齐牧扬却细腻柔和，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成了最好的搭档，生死相交。

孔之从的意思他懂，但他不愿意接受，都是队友，都能交付生死，但齐牧扬只能是齐牧扬。

他觉得那是背叛，他可以不聪明，但他必须忠诚。

周震在谭疏家的这些日子里，他刻意的回避着过去。

可是那些伪装在死亡带来的震撼和沉痛下不堪一击。

他看着谭疏失落的从手术中走出来，年轻的生命在他最该蓬勃张扬的时刻消逝，悲壮的钟声彻响回荡，他仿佛接受了宿命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迫切的想感知到生命存在的证据和讯息。

心脏跳动的撞击声不仅给了谭疏慰藉，也给了自己活着的证据。

那一刻他真正明白了，他还活着，而齐牧扬已经死了。

那个真真切切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已经不在了。

谭疏每天也在靠近死亡，跟他一样，死亡让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丝羁绊。

周震环顾谭疏的家，这是他住进来这些日子，第一次如此审视这件屋子。

心外的大夫都说谭疏是冰山美人。

可他却在这一尘不染井井有条的屋子里找了谭疏骨子里的温柔和善良。

那些温暖的碎片散落在这件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挂在书房中小朋友的画，阳台上圆润清翠的多肉，收纳盒里各种包装卡片，还有他专门给自己准备的一个装薯片的大盒子。

周震似乎明白了自己见到李田凡会如此生气。

谭疏和齐牧扬一样，是他的队友。其他人也可以是朋友，但谭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