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京（1/2）

刘洛言转身去拿了一壶酒，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又一杯，连着喝了三杯，然后对沈如筠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赵清阁之所以会落入教坊司，其实跟我也有关，小时候我娘常去她家玩，有一次玩捉迷藏，无意间发现了她家后院有个暗道，当时我还小并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每次藏到那里别人都找不到我，后来有一次跟几个平时一起玩的富家子弟喝酒，他们就问我小时候玩游戏怎么那么厉害，每次都找不到我，我一时得意忘形，又加上喝了点酒，就开始吹上了牛，我说在她家后院有个暗道里，我在那里看见了巨龙，巨龙被我收了当小弟，然后每次玩游戏都在帮我。后来这番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官府的耳朵里，他们就以此为由抄了她的家，说有人告发她家窝藏兵器，有谋逆之心。赵清阁一家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欠她的，我现在是在还债，你懂吗？”

刘洛言这番话越说越激动，这件事一直是他压在心里的秘密，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如今跟沈如筠说了，好像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沈如筠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刘洛言刚才说的这番话，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嫉妒赵清阁，嫉妒她处处能得到夫君的偏爱。如今看来刘洛言也是造成她悲剧的元凶。她也无法想象赵清阁从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到教坊司那种地方会是怎样。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虽然在沈家没什么地位，但活得也相对安稳。但是眼下的情形她真的不想和离，和离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平妻不可以吗？”她从牙缝里怯生生的挤出这几个字。

刘洛言也很出乎意料，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和赵清阁做平妻，也不愿意和离。这让他确实觉得有些难办。

刘洛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当初嫁我并非情愿，是你父亲用你亲生母亲作为筹码逼迫你答应的。”

这句话刺中了沈如筠，她微微一惊，没想到刘洛言对她竟如此了解。

“我还知道这些年，你为此事没少奔波，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掌握了多少信息，但是如果你答应了和离，我会把你亲生母亲能查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你。如果她还在世，我一定助你们团聚。”

“你是怎么知道我亲生母亲的事情？”沈如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消息是用钱买不来的。”

这一刻，沈如筠觉得命运太喜欢捉弄人了，当初嫁过来是为了母亲，如今和离也是为了她，可是亲生母亲对她来说，却像是个灯谜，神秘又陌生。可能是小的时候在沈家太缺爱了，她为了素未谋面的母亲，搭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就为了能换来想象中的母女团圆，阖家欢乐。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流下了眼泪。

刘洛言看到她这样，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和不忍。想要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却被沈如筠用手挡住了。

“我答应你，和离，不用你帮我收集母亲的消息，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回京之后，我会跟爹说把东街的那些铺子都转到你名下。”

“不必了，我对那些铺子也没什么兴趣，我只要带着我的陪嫁丫鬟春梅还有我的嫁妆离开就行，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

“你以后在京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你都可以...”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沈如筠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道。

刘洛言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见他出了门，沈如筠一把掀翻了桌子，接着开始摔屋子里的其它东西，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隐忍，一直都在讨好别人，不会也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不会放肆的哭闹，不会向父母撒娇，也从来不敢说自己喜欢什么。跟父亲说自己不想嫁给刘洛言那次是她第一次反抗长辈的意愿，但最后也还是妥协了。

刘洛言站在门口，听到屋里叮铃咣当的破碎声和哭泣声，他想也许和离对她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她从此可以自由地做自己了。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又转身去找白晓辰了。

第二天，沈如筠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她找到刘洛言说想尽早回京城，这次出来也半个多月了，刘洛言也觉得不宜在此地耽搁了，就跟白晓辰告别，然后带着沈如筠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路上，两人在马车车厢内都不说话，气氛降到了冰点。为了减少尴尬，沈如筠起初是伸出头，假装看车外的景色。一开始还行，可出了城之后，就是荒郊野外，外面确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此刻的情景好熟悉，这种气氛就像是他们刚来时的路上一样。

“你有没有现在就像来时的路一样无聊？”

“我觉得还好吧。你累不累，要不要靠在这里眯一会儿。”

“我不累，我就是突然有点想家了，可是却不知道家在哪里。”

这句话说话，气氛更冷了，来的时候不但有夫家还有娘家，回去的时候家被偷了，娘家人为了争夺家产搞得六亲不认，夫君还跟自己和离。两人沉默了好久，刘洛言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