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努力取悦我吧（1/2）

心脏被狠狠的揪紧，米切尔的呼吸停顿了片刻，他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芙蕾雅。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纷纷涌入他的脑海，眼前的芙蕾雅分明有着与希玛利亚一模一样的容貌，唯一不同的只有眼睛的颜色。

而那被蒙眼的布带刻意遮盖了的色泽，现在到底是猩红，还是银灰？

“您……”米切尔干涩地开口，“发生了什么？”

听了他的问题，芙蕾雅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发出一声讽刺的低笑。

“这个问题重要吗？”她偏头示意米切尔向旁边看去，“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处境？”

如同与她的话语应和一般，无数猩红的双眸在黑夜中亮起，环绕在他们周围的魔怪们龇着牙，发出蠢蠢欲动的嘶吼声。

危机的警兆攀上脊背，脖颈间似乎还残存着之前魔怪利齿的冰冷，米切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神情复杂地回头望向芙蕾雅。

“震惊吗？这是两百年来深渊从未有过的暴乱，这一切源自于一位高阶魅魔的主动献祭。在大量低阶魔怪的冲击下，加上来自深渊内部高阶魔怪的帮助，封禁或许会有破碎的可能。”

芙蕾雅向他走近一步，轻柔的语气似有深意，“想要阻止这场阴谋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米切尔，如果你在第一时间就将昏迷的我杀死或者丢入深渊，那么就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一幕。”

“我想知道，你会为此而感到后悔吗？我是一切异常的源头，而你却自私地想要保护我，不……”她停顿了片刻，俯身按向米切尔的胸口。

那里正跳动着曾经属于她的光。

“或许我应该这样说……”芙蕾雅讥讽地嘲笑着，优雅动听的嗓音如同一柄重锤，”因为那无可救药的迷恋，你想要独自占有我。”

沉默的压抑中，魔怪们那猩红的双眼在夜色中明灭，这无数道嗜血的凶光锁定了米切尔，如同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的回答将见证人类意志的薄弱，人类立场的偏移。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带来令人目眩的紧张与羞耻，米切尔喘了口气，忽而抬手死死地按住了芙蕾雅的手腕，不让她的手掌从自己的胸口处离开。

“是的，我迷恋着您。”碧绿色的眸中映照出芙蕾雅的身影，米切尔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嘶哑，他无力地问道，“我拒绝不了您的要求，所以……芙蕾雅，告诉我，您到底希望我做什么？”

“呵。”对方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戏谑地开口道，“如果我说，让你全力配合我将深渊的封禁破除呢？”

“……原谅我，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您真的要我这么做，我只能从深渊之上跳下去。”米切尔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可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望向芙蕾雅的目光有种莫名的坚定，碧绿色双眼依旧澄澈如初，“不过……我相信您不会这么做。

听着男人的回答，芙蕾雅的唇角缓缓压下，她按在米切尔胸膛上的手指加大了力量，米切尔几乎感觉到那只手在下一瞬就会洞穿他的身体。

可芙蕾雅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她再开口时，语气显得很平静，米切尔却听出了那平静下隐藏着愤怒与恶意。

“真是可惜啊，希玛利亚的确不会，但芙蕾雅已经没有继续守护人类的理由。”

“我对那次背叛记忆犹新，来自于你父母以爱的名义的背叛。”芙蕾雅微微俯身，冰冷的吐息滑落在男人的耳边，“米切尔，你知道吗，那可真的是……太痛了。”

垂落的睫毛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米切尔紧咬牙齿，难过地闭上双眼。

从芙蕾雅口中的“父母”二字里，他最糟糕的猜测得到印证。虽然其中细节仍不明晰，但梦境中曾见的血色告诉他，那并不会是多么轻松自在的过程。

“呵呵。”察觉到他的逃避，芙蕾雅发出一声冰冷的讥笑，她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来，对着坐在地上的米切尔说道，“不过，我确实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对那深渊的封禁下手。”

“毕竟嘛，我还要谢谢你。是你的出现，让我记起了仇恨，找到了继续存在此地的理由。”

芙蕾雅的语音刚落，米切尔猛然睁开双眼，惊喜地望着她。

芙蕾雅朝他勾了勾嘴角，神情冰冷而充满厌恶。

“庆幸吧，希玛利亚的记忆还没完全被芙蕾雅吞噬，我暂时还没有偏向深渊的必要。米切尔，如果你能承担住我所有的仇恨……”拉长的语调停顿片刻，芙蕾雅漫不经心地说道，“或许，我会试着让希玛利亚继续存在下去。”

皎洁的月光被浓雾所遮掩，沉闷的黑暗里，无数的低阶魔怪睁开猩红的双眼，向落魂之森中唯一的人类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在光芒消失之前，你不会死亡。”

“可你要知道，人类的躯体无法给予它足够的滋养，每一次力量的消耗都不可逆转，总有一天它因失去力量而熄灭。”

“只要你足够努力，或许……你能在它熄灭之前，彻底平息这次深渊的暴乱？”

芙蕾雅漂浮在深渊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