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眼睛（1/2）

我与臭老头的这顿饭吃了很久，转眼便到了黄昏，收拾碗筷时，我明显感觉到竹林外面有一双眼睛正看向我们，可等我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可到了亥时，正当我想去看看老头时，我又发觉了那眼神，这次是在窗外注视着我，可等我再次转过身去想一探究竟时，它又不见了，顿时心下有些慌，一把抓起了架子上的衣服，随便一套，还未来得及穿上就跑了出去。在我离去之时，那双眼睛的主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嗤笑道"有趣，竟发现了我，有趣的小东西…"

这边我正想敲老头的房门，突然想到如今我已经及笄了，已然是个大姑娘了，不能还像幼时那么依赖他，况且他还是臭老头，万一他的房间很臭把我熏死了怎么办，我刚要放下手，房门突然打开了，臭老头看到我衣着单薄，作势要将我拉回房里，我顺势跑掉了，喊到"臭老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先回去睡了"就像身后有猛兽追着我一样，跑的飞快，老头愣在原地，看着我跑走的身影，摇头笑到，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跑慢点，夜已深，小心摔着"我自然是没听到啊，我已跑回我院子里，却迟迟不敢进去，悄咪咪的把房门开一条缝，想看清里面的状况，可这也太黑了吧，摒除掉心里的杂念，飞快地打开房门，衣裳都来不及脱直接躺了上去，用被子捂住头，直到感觉全身没一点地方露出来的，才沉沉睡去，在我睡着时，从黑暗处走出来一个人，他径直的往我床上一坐，伸手轻轻地把从我被窝挖了出来，戳了戳我的脸，仿佛跟我是熟识一般熟稔的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轻轻地捏了一下，继而轻柔的掖进被子里，亲了亲我的额头，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回了他原处，可他不知道的事，我因为被人欺负得多了，睡眠本就很浅，从他将我从被窝挖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我想看清他的面貌，我又不敢动，生怕他是那索我命的阴差，就感觉到柔软的触觉碰了一下我的额头，他的呼吸与我的交叠在了一起，心里滑过一丝异样，见没了动静，我又睡着了，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我才悠悠转醒。照照铜镜，将镜子里因营养不良而泛黄的头发绾好，用红色的发带束着，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色衣服，收拾好自己，刚出房门就看到了臭老头，拿着锅铲想敲我房门，他倒是没料到我会突然打开门，他的手就停在离我的脸两寸的地方，讪讪的收回手，挠了挠他的后脑勺，"丫头，可有打到你了？""没有，还好我反应快，只是你这架势就像是要来我房中抓贼吗？""饭放好了，自然是喊你吃饭呐，哎，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了，还得伺候人哟，命苦啊命苦阿…""停"我伸手想捂住他的嘴，被他侧身闪走了，"臭老头，你又发的什么疯"不想与他说话，我就先走了，刚要坐下，"哎哎哎，你坐下干嘛呀，你今天的功还未练呢，赶紧练功去，练完才能吃"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嘴里催促着，"赶紧赶紧，去后山练功去""臭老头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练功我都快要饿死了，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说完我就想拿包子吃，还没等我拿到呢"啪"一双筷子落了下来想打掉我手中的筷子，想也不想地避开他的动作，另一只手飞快地做起另一边的一个包子放进嘴里啃着，"老头，你好卑鄙，要不是我反应快，你都打到我的手了"说完啃上包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臭丫头，还未净手就上桌吃饭，规矩呢，学到狗肚子里去啦？"气急败坏的说着，我并不理会他的话，一味地吃着，见我并没有理会的意思，老头兴致缺缺的低头吃饭，我突然想到这两天老头一个人推着车去街上卖酒会不会受欺负，这些年外人的误解，说他还未成婚，却有了我这么大的女儿，说他情场浪子，辜负了人家姑娘，人姑娘才把我丢下自行离去的，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辫驳几句，与他们争辩，我也会上去打他们，他们看我一个小女娃没什么力气，把我一把拎起来丢到一旁，在一旁的男人似乎一直盯着这边的动向，在他把我丢下的时候抱住了我不让我下地不让我挣扎，我看着臭老头一个人面对他们，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异常难受，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他们的空口白牙胡编乱造的事情，就毁了人的名声，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渐渐的日子久了，老头无奈就随他们去了，一个人反正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臭老头酿酒的工艺不错，酒香浓郁，起初生意还不错，有人眼红见不得旁人的好，每每来一个人，就有人在他身后说"这人名声不好，酿的酒不知道用的什么有毒的材料能酿出来这酒呢，长此以往下去毒素便藏在你的身体咯"就这样又被吓走了一个，我看了看臭老头，他也只是落寞的低下头，承受这些所谓的指责，继续吆喝着，更有甚者，还会找人砸我们的摊子，想让我们走，忍不下去的时候，臭老头就会出手将那些人打伤，逼走，那些人见臭老头有行伍底子，就没敢在惹我们，只是这也只是一时的威慑，过了那个时辰他们又隔三差五地来砸东西…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口有些堵，一是气，气这个世道的人心，二是恨，恨自己无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却还想着保护他人，可能他也不想我整日跟着他受欺负吧，他就给我找了一个师傅专门教我习武，也习得些皮毛，堪堪能保护自己，算算如今也是我习武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