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帮帮我（4）（1/2）

“你的驰是哪个驰？飞驰的驰？还是池塘的池？”

贺凛最终没有回答到底要不要帮朱驰雪。她回到几步开外自己之前放东西的位置，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确定洞穴内是安全的，又开始了一次大挪移，吭哧吭哧拎着食盒架着那个沉重的 灯座到朱驰雪面前，把东西一放，原地盘腿坐下，三下五除二把蜡烛装回失去了薄纱的灯盏内，看得出来打算在现在这个位置待上好一会儿。

准备已经完成，人都坐地上了，才想起来抬头问朱驰雪能不能帮忙上药。

朱驰雪觉得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极了，明明是贺凛帮他上药，这话问着，听起来倒像是她求着他似的。

链子磨手，上药其实是没什么用的，不过朱驰雪觉得贺凛既然能解开链条，上个药恢复一下，聊胜于无，自然没有异议。

贺凛得了首肯，便欢欢喜喜地托起朱驰雪的手。见那些因为失去被毛变而清晰得她有些幻痛的伤口，手上动作轻柔许多，嘴里却没个停歇，吧嗒吧嗒问起名字的事。

那伤口实在是有些深，锁链又细，碗口受力最多的一圈几乎磨烂了，能看到下面的肌肉组织，用不太恰当的词来形容那伤口，看着很是……新鲜。这里没什么脂肪，红色的肌肉组织隐约露出来，贺凛有些怀疑锁链是不是已经勒到了骨头上，好在下面的伤口多是勒痕，又破皮处也勉强结了痂。在这样的环境里伤口看起来没有细菌感染，也算是好事一桩。

只是伤到这种程度，再怎么小心，腾挪间也还是会牵扯到，说不痛那是不可能的，但朱驰雪只是默不作声地给贺凛摆弄，低头看向她的方向，似乎在认真听。

“是。”

和适应蜡烛的光一样，朱驰雪很快也适应了说话。回答完意识到这个“是”太有歧义，于是又补充：“飞驰。”

贺凛实在下不去手用这个看着普通的金疮药给血呼啦几的手腕上药，更不敢包扎。她对这些包扎其实有点阴影，血液凝固之后往往会把包扎的东西，甭管是纱布还是创口贴与创口接触看起来光滑的一面，全能粘在伤口上，更换的时候别提多痛苦，活像把努力好到结痂的自愈过程拦腰截断，痛苦加倍。于是手腕抖抖，把药粉洒在刚刚朱驰雪挣扎出来的新伤口上。

听到朱驰雪的回应，贺凛引着他手背朝上，立刻衔接上：“那雪是雪山的雪？”

“雪原的雪。”

贺凛抬头看了朱驰雪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调雪原。也许他和雪原有什么故事，存在着什么执念。但他们毕竟才见面没多久，贺凛见他好像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也无意打探别人的过往。万一有什么伤痛呢。

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个雪。

贺凛便弯起眼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的，那我知道朱驰雪是哪个朱驰雪了。”

她掏出前襟塞的那片被撤下来的灯纱，用牙咬住一边，偏头落手就把灯纱一分为二，其中一块揣回被她当成口袋使的前襟。

贺凛动作很利索，在她看来能上药的地方也不多，于是把朱驰雪的手往他的方向递回去倒自然垂落的状态。

她还是没弄明白朱驰雪双膝是否落在地上，如果是的话，那实在是光想想就很痛，或许他会需要子啊膝盖上来点金疮药？可惜贺凛已经没有足够厚的布料来给他垫着了。如果不是，到底是哪里在受力？僵直的上半身是因为腰吗？是自己主动不肯双膝沾地，还是因为这个她弄不懂受力的锁链设计就是为了让被囚者更不舒服？

贺凛无从得知，也只能把疑问暂放。

俩人的交流似乎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贺凛也没什么心思重新找话题。

她慢吞吞站起来，朱驰雪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小动物交出一部分信任依赖的模样。

贺凛最受不了这个。

贺凛很喜欢小动物，一直想养小猫小狗，只可惜与养蛇计划无疾而终一样，由于各种原因，养小猫小狗这个想法最终也没能实现。但这不妨碍她不时去猫咖撸猫，再随身带根肠。也许再过个几年，她不再为找工作发愁，成为养自己糊口的专业户，生活稳定下来之后，也能拥有一只自己的小家属，送她出门，等她归家，让她记挂。

小动物大概真的能闻到人们闻不到的特殊气味，再以此分辨什么样的人不会伤害自己，好上去撒娇打滚露肚皮，靠卖萌换一顿包饭，甚至混到一个长期饭票。虽然没法把小猫小狗“绑架”回家饲养，但随身带根肠她便手里有筹码，可以在小东西期待的眼神中掏出食物，再视情况看看能不能蹭上一个撸猫机会。

如果没带，那些小家伙打算跟上来时，贺凛就会不由自主想逃开。有时候碰到执着的小猫来蹭腿，才蹲下来陪它玩一会儿，再跑到附近的便利店买根香肠喂小家伙，一次两次，养成了常备香肠的习惯。

贺凛绕到朱驰雪身后，朱驰雪很快看不到她的。直到身后响起锁链互相碰撞的声音，贺凛才抓这锁链的一头回到他侧边，站在刚刚的位置上，蹲下去重新拉起朱驰雪的手，重新把锁链缠在他手上。

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