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离婚（1/2）

姜疆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她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使自己保持清醒。

那年她12岁，六年级，放学途中，她突然被两个绑匪抓住，关在了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她听到了绑匪说赎金的事情，她还在想，父亲还在创业期，也没什么钱，绑匪绑了她，能要到钱吗？

那个房子的西面墙上，有个很高的窗户，能够望见天色。她只是祈祷天色暗前，希望能够有人发现她，帮她报警。

后来，大门突然从外面打开，天色真的还没暗，夕阳洒进来，并不刺眼，但姜疆还是用手遮住了眼睛。逆光里，有个少年正朝着她走来，他全身晕染上金光，无比耀眼。

几分钟后，警笛声响起，少年和她都很安全。少年把手伸向坐在地上的姜疆，姜疆毫不犹豫地握住，她只觉握住的不是少年的手，而是拯救她的光。此后经年，那个伸手的少年就成了她的光，少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祁思元。

而今天，她亲手将少年时期至今照着她的那束光彻底熄灭，永不复燃。

姜疆抬头看了看窗外应景的阴天，就算她的世界里没有了光，也没什么大不了。

第二天，姜疆和祁思元两人到民政局，没有争吵，没有言和，沉默安静地办完了所有的手续。直到最后，工作人员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们真的考虑好了吗？”

两人默契地用点头来表示回应。

民政局门口，祁思元把钥匙递给了姜疆：“物归原主。”

姜疆看了看，还是接过了钥匙，但是并没有告诉祁思元，她昨天晚上就直接换掉了锁。

祁思元：“家里没几件衣服，直接帮我处理掉吧。”

姜疆点了点头。

祁思元还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可以聊的话题。他本来是想拖上几天再回复姜疆的，可是两年下来两人互相不认输的相处模式已经固定，他又怎么能轻易改变。不就是离婚嘛，他乐得自在，离就离！

“离婚的事儿，我爸那边由我去说吧。如果他找你，找个理由推掉，这个你很擅长。”姜疆抬头看着祁思元，“再见！”

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是跟这段漫长又荒诞的日子告别的意思。

回家后，姜疆就找了个理由让张姨年前不用再过来。张姨虽然站在她这边，但是离婚这事，张姨要是知道，肯定会跟她爸说的，可她暂时还不准备告诉父亲。姜疆趁此找了个清洁公司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下，又将祁思元房间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

午后太阳正好洒进来，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张空床和衣柜，还有星点的灰尘在光下飞舞，祁思元生活过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她把公司里那件还未完成的绿色裙子放进了这间屋子。在跟祁思元最开始相处的时候，她不甘示弱地立下了规矩，但也想要努力去改变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当初做这条裙子的初衷也是想着，也许某天她跟祁思元的关系变得正常起来，她要穿上这条裙子，挽着祁思元，去出席重要的场合。

裙子要不要继续缝，姜疆还没想好，就暂且搁置吧，姜疆随手关上了房间门。

转眼到元旦，佟童一定要拉着姜疆一起跨年。佟童选的是一家餐厅式KTV，姜疆到的时候，佟童正在全情投入地唱着歌。姜疆再一转头，发现邬之休也在，他正在跟柳秦宇聊着什么。邬之休看到她，跟她打了个招呼，姜疆点点头，选了个角落坐下。

佟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邬弟弟，今天你是我邀请来的，跟你老板没关系，所以你一点儿都不用拘束。”

没一会儿，佟童就一屁股坐到姜疆身边。

“今天你又让邬之休来干嘛？元旦节，人家有自己的安排。这小孩做事很认真，你跟我什么关系，你约他，他能不答应吗？”姜疆觉得佟童做事不妥，但也不好大声质问。

“干嘛，心疼你家小弟弟啦？”

“佟童，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把我和他牵扯在一起，那个乌龙事件早就过去了，他现在就是我的同事。”姜疆还是很严肃，“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事可不赖我，是小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我家柳医生打得热乎。然后昨天柳医生问了一下他要不要一起过来，他就答应了。”佟童解释，“我觉得他人很不错，上次不是说要补给我生日礼物嘛，我以为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今天真给我带了礼物。”

佟童神秘地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专辑：“泰勒的亲笔签名专辑啊，我的天，这礼物也太合我心意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他吗？”

“不考虑。”

“那你还准备在祁思元身上吊多久，吊到你人老珠黄绝经的时候吗？”佟童又义愤填膺起来。

“我跟祁思元已经做好离婚登记了，还有20几天就能拿到离婚证。”姜疆看着佟童一脸惊讶的表情继续说，“所以我不为任何人，只是目前谁都不考虑。”

佟童嘴巴微张，成“O”型，不可置信地盯着姜疆：“我的天，终于……”

佟童一个华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