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乐极生悲（1/2）

夫人走回来，他的丈夫，从内室急急出来，睁着眼睛，嘴唇有些抖动。

“怎么回事？”

“纯粹误会！我想……本来马参军不是那种人！”

都督手里正拿着一把小巧的七星剑，他慢慢从黑檀木制的刀鞘中抽出来，青光就充塞屋内。他的心也澄澈透明起来。

“我想总归是甄儿不好，如果她实在不乐意，倒不如不勉强的好。”都督略有些迟疑。

“哼！”夫人轻哼了一声，她很鄙夷，“娘的决定她也敢违抗？这皇后她是做定了。”

都督不再说话，猛然看到孔明的文札，就颇为恼怒，把文札放在锋刃上，轻呵了一口气，文札顿时裂为两半，缓缓从锋面上划过。

“回书好了么？明天就让马参军回去吧，我想孔明应该快班师了。”夫人说。

“我倒有点担心！”都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马参军油嘴滑舌的，甄丫头和他闹了这一出，就怕他的嘴有些碎。”

他把剑插回剑鞘。

夫人不再说话，夕阳将院内的绿树染成了血红一片，琉璃窗也染成了绚烂无比的霏红。

“如果女儿有了绯闻，瞒着陛下，入了宫，将来被陛下知道了，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都督倒吸了一口凉气，把七星剑挂在墙上。

“绯闻？什么绯闻！再说一遍，纯粹误会！”夫人的确生气了，甚至有点儿咬牙切齿了，也很有些痛恨都督的优柔寡断，“都是甄丫头闹的，什么事都可以依允她，唯独这事儿不能。”

她来到窗前，推开窗，微风习习，夕阳正在收尽它的最后一束光线。

马谡此刻才发现夕阳原也会如此的美丽。

他觉得“摸腚”这一件事已经结束，下一件事即将开始。脚步就轻松起来，道路也就愈加宽广。

赵升和王富早已失去锐气，好像战败的公鸡，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

他突然想起了他们似乎曾经劈过他的头颅，就倏地回转身，二人不提防，吃了一惊。

他开口骂道:“龟孙子，把老子的头都敲碎了，腿敲折了，还怎么走路？”

那王富蟹壳脸上堆满笑:“爷，你先走着，我这就去牵匹马来。”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开去。

等二人来到府门时，王富刚备好马牵过来，马谡却不给他们好脸色，也不逊让，接过马缰，一径的甩身坐上鞍鞯。

骑马竟这么简单，这马倒也温顺，他心里在想。然而他哪里知道，既然穿越成了马谡，说话言行举止自然就渐渐有了马谡的秉性，而自己曾经的秉性就会收敛直至消失。

“我饿了，服侍爷去找点吃的。”

“喳！”二人异口同声。一前一后随着马谡。

“前面不远处左拐一个胡同里有三个饭馆，一个饺子铺，一个羊肉馆，还有一个是小菜一碟，不知爷去哪家？”赵升献媚道。

马谡沉吟道:“那就去整羊汤吧。”

馆内其实早已密密麻麻的堆满客人，人声喧闹着。

一排一排的餐桌上铺满了各色小菜。

只见腾腾的热气在屋宇内荡漾着，一个个晃动的人头就浮动在腾腾的热气中。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涮羊肉的味道。

店小二一边领他们远远的一个桌旁坐了，一边直着喉咙喊道:“九十八号桌客人三位。”

渐渐的马谡就开始忘记他们之间曾经的不快。

人总是要斗的，他想：猫狗不也斗么？时而又要和的，自古和为贵么。

当主客谈笑之间，羊汤就摆好了，有炒羊眼，烤羊排，煎羊腰，炸羊腿，中间一大盆羊杂汤。

当然也有酒。

王富给马谡斟了满一大杯子酒，给赵升斟了一杯，自己斟了一杯，道:“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识自家人。我这给爷陪礼。”端酒就要喝。

马谡止住他，笑着骂道:“龟孙子！你只把那红辣椒干吃三个，我便饶你。”

王富颇有些为难。

赵升解劝道:“何止是自家人！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来，我给爷盛上汤！咱们一个锅里摸勺子，你们说是不是一家人？”

王富乘机下台阶，高翘起右手的大拇指，谄媚道:“虽然是初会，爷的鼎鼎大名却是早已经知道的。连丞相大人都听爷的。爷给丞相说什么征南中要‘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自古行军打仗，就是要攻城略地，但爷却说打仗要攻心。唉！自古以来，这征服人心的事却是顶难的！”

说到情不自禁处，随手抓起一个干红的辣椒塞到嘴里咀嚼，瞬间辣的涕泪交流。

三人哈哈大笑，桌面上觥筹交错，气氛就热闹起来。

“请呀，请呀！”王富正指着煎羊腰子，恳切的说:“你尝尝，这可鲜了，江州的羊腰子可是一个顶一个的实成！”

“你这龟孙子！”马谡笑着骂道。

他的眼光有些迷离，朦胧中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闪将进来，邻座的几位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