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尘篇4.5——爸爸是、人类（1/1）

经过程森的提点，顾拾止回家就翻箱倒柜。找有没有巧克力。结果真在电视柜的抽屉找到一盒白巧克力。

拆封过的。

二十岁的顾少爷第一次知道：原来爸爸真的会吃巧克力。

顿时笑了，掏出手机，特意给巧克力拍了张美照发朋友圈，配文是卡哇伊的小黑猫表情。

“兔崽子拆家了。”正巧偷懒的程森给顾时余发消息。

他点开图片看了一会，回复：忘记上锁了。

瘫在驾驶位的陆虔无意侧头，看到沉默多时的老总嘴角隐含笑意，好奇问：“怎么了？”

“没事，猫饿了。”顾时余放下手机，拿起搁在膝头还没看的报纸，展开。

“有什么好看的？”

“学习学习。”

陆虔抽走报纸，左手扶着方向盘侧身看老总。“时余，你就不能花心一点看看我？我长得也不差好么？”

顾时余笑了，毛遂自荐也不是这么荐的。“你知道的，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我有。”

顾时余又笑，“找程森。”

陆虔挑了下眉，那得看准时机才行。毕竟…谦谦君子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

假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真。

如同生在波光粼粼之上的漂亮小树苗，会随风长大，但在看不见光的地方，也会随风枯萎…

你不要成为它…

我不是它…我是黑色曼陀罗覆盖下的无边梦魇，贯穿整片黑域。

顾时余想。

…………

有一天，地上长出一粒金子，豌豆仁大小。璀璨璀璨的…

黑暗有光了。

0029，4月10号。

靠在软椅的顾拾止坐直身子，定睛看着本子上的文字。为什么没有帆？

帆呢？

本来应该有一面帆才对…

花是黑色曼陀罗…

没有风？

“这话怎么那么简短？”程森的突然凑近，吓了顾拾止一跳，就差没把本子扔出去。“你怎么进…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现在可是在顾时余的书房，且黑灯瞎火，全仰仗电脑屏幕投出的光分辨事物。

“五分钟前。”

“那你为什么不开灯？”想吓死我？顾拾止顺了顺心口，心跳仍旧狂乱，感觉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好像停电了。”程森点开手机手电筒，移步到书架前。

“我们现在是在做贼么？”

“差不多吧。”

顾拾止看了司机哥的背影一眼，收回目光轻点击鼠标，放了首舒缓的纯音乐。

随即拿起手机给顾时余发消息：停电了，你几点回来？

漫长的等待过后，还是没有回应。他点开通讯录，拨打熟悉的号码，提示不在服务区。

“你刚刚说停电，是片区还是…”

“我来的时候是片区，现在是全城。”

顾拾止猛得转头看落地窗，漆黑一片。怪不得电脑屏幕亮了许多，原来是世界断电了…

他回头盯着电量还剩49%的手机，平静关掉。人要适应黑暗，才能捕捉光明。

“顾总今晚应该不回来。冰箱保鲜层里有块提拉米苏，卡布奇诺味的。”

但他的关注点并不在提拉米苏，而是另一个会挨打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或许有心理问题。”程森冷不丁地说，由手机电筒折射出的白光，打在他脸上，静谧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顾拾止看不见那张正脸，只皱眉盯着那张侧脸。“什么意思？”

“我怀疑顾总有心理问题。”程森实话实说。

“依据是什么？”

“没有。”

顾拾止深吸一口气，想骂人，又觉得哪不对？起身问：“你在看什么？”

“猫。”程森没回头。

是黑夜里的那双脚…顾拾止向后推开软椅，迈步过去。

喀——

来电了。

安静的世界瞬间灯火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