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从前（1/2）

女人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倪伊带他去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特别多人，大家都穿黑色的衣服，胸前别了一朵花。

他东张西望的，有几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啜泣，房子里播放的是一首特别伤感的曲子，叶凝幽眨眨眼睛，忽然也有点想哭。

倪伊带着他一路往前，站到一个男人面前，他戴着眼镜，头发苍白，边上有个女人挽着他，看向他的表情很温柔。

这个女人他知道，他见过好几次，不过每次来都是恶狠狠的表情，和现在判若两人，父亲和她吵过好几次。

倪伊：“幽幽，这是你爷爷奶奶。”

叶凝幽不知道她为什么让自己喊人，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爷爷奶奶，而且还是这个女人。

妈妈自己也明明被她欺负过好几次，他才不要，叶凝幽固执的没张口。

那个女人松开了边上男人的手臂，蹲下来伸手想摸他的脸，

叶凝幽皱着眉头退开，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她，像个刚出生不怕死的小狼崽。

女人笑笑不在意，“幽幽很怕生呢，不要害怕，奶奶不是坏人。”

“我才没有爷爷奶奶！”

“幽幽！”

一道严肃夹杂着怒气的男声响起，“让他走！”

叶凝幽没管身后的人，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地上已经积的很深，雪还在下，出了门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看小杂种在那！”

“他爸就是私生子，私生子生的孩子就是小杂种。”

“对，他爸就是大杂种。”

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把他围住，他们把他的鞋子扔着来玩，最后被狗叼走。

拿剪刀剪了他的衣服，一时间羽毛撒落和雪融为一体。

脚被雪冻得生疼，一个个毫不留情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开始反抗，但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你们住手！”

人群散开，叶凝幽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楚。

一辆黑色宾利面前站着个小女孩，瀑布一般的头发长过肩膀，一袭纯白色的长裙，凝脂般的肌肤，绯染的唇色，一举一动仿佛雪地中的精灵。

“叶攸宁你不要多管闲事！”

不知不觉间精灵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叶赫留，我就多管闲事又怎样。”

那时候叶赫留的叶家比不上叶攸宁的叶家，而作为家里长孙的叶赫留从小就被教过阿谀奉承，对于叶攸宁他惹不起。

“哼！”

黑色的小皮鞋在雪地里踏出一个个脚印，黑白的碰撞让人移不开眼。

叶攸宁：“你没事吧。”

地上的男孩没动，脸已经肿起来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落在叶赫留那个霸王的手里，肯定吃了不少苦。

“吃颗糖，心情会变好。”

一颗糖落入他的手中，糖纸很漂亮，他从来都没见过。

她皱着眉头，环顾了四周。

想来应该是个小乞丐，平时也有不少来这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或许给的会是他们去别的地方努力一个月还多。

不怪叶攸宁会误会，叶凝幽此时没了鞋，一双脚冻得通红，衣服到处都是划痕，头发也乱糟糟的。

在京城，是很少见的。

没等叶凝幽回答，叶攸宁朝身后挥了挥手，“王叔。”

叶凝幽眼睁睁看着她进了门，她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关起的门后。

身边的一沓现金告诉他，她把他认成乞丐了。

叶凝幽坐了很久，直到脚似乎没有知觉后才缓缓的伸手。

整齐的钱从手中滑落，散开。

他的手冻到连钱都拿不动。

把钱塞到大门底下，叶凝幽才离开，拖着身子，脚步沉重。

那天晚上被倪伊找回后，他被摁在一条大长凳上，被那个他要称呼为‘爷爷’的人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

他看见了倪伊的无可奈何以及满脸的泪水。

回去后，倪伊告诉他，他是这家人的子孙，今天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认他回去，以后也可以住在京城，有很大的房子和没吃过的零食。

脚和背上传来的刺痛让叶凝幽失了神，喃喃自语：“是小杂种吗？”

倪伊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彻底崩溃了，抱着他泣不成声。

叶凝幽感觉到滚烫的泪珠砸在他的肩上。

倪伊告诉他，他不是，从来都不是，他们不认了，他们回家。

在京城一共待了七天，没想到还能见到叶攸宁，雪地里的精灵。

她背着个黑色的盒子和朋友一块走着。

“攸宁你知道吗，小嘉的姐姐结婚了，听说新郎很帅，比风哥还帅。”

风哥是第一批奶油小生，这时候还没成年，学校里基本上的女生都是他的迷妹。

叶攸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