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压不住的腥（1/2）

“赵娣，你冷吗？我来给你送点衣服你穿上，这个是钱你记得花。”

舒昙把塑料袋里的寿衣和纸钱拿出来，又从兜里掏出火柴，“嚓——”，微弱的火光跳动，却总是烧不起来，刚冒点火星子，就又灭了。

“赵娣，你不愿意收吗？”

舒昙用木棍轻挑起寿衣继续擦火柴，嘴唇微微翕动，“你放心，我没有让牛芬好过，既然她想要董小花这个儿媳妇，我偏不让她如愿，我也希望董小花不要跳入火坑，牛芬太可怕了，你让我不必为你抱不平，可我真的忍不了，凭什么她作恶还能好好活着，凭什么我不能让她付出代价，我想去报警找警察抓她，我想去让她坐牢，我想让她一辈子赎罪，我想让她终生后悔……”

“赵娣……对不起……尽管我已经在压制了，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没办法不去恨她……”

烟熏得舒昙眼睛通红，不过终是把寿衣和纸钱烧成灰了。

孤零零的两座坟对着舒昙单薄的背影，夏季的热风卷着她的衣角微微翘起，顺着下颌滴落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滴。

……

“今儿你们家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舒昙回来的时候，正赶上牛芬正横眉竖眼的推搡舒大海，金巧撸着袖子就要上去干仗了，谁都不能欺负她老爷们！

“爸！妈！”

金巧停住动作，看到舒昙身后的几个人立马老实了。

“正好！警察来了，咱们把这事说道说道！”牛芬一看有肩上扛星的过来更有底气了，

“您好，请问是牛芬吗？”

见警察问话，牛芬马上点头哈腰的，“是！是！我正好要去派出所找您呢！”

“就是她！”

牛芬指向舒昙，“今儿我儿子结婚，她给送冥币，还在婚礼上瞎说坏我们家名声！”

警察没理她这茬，张口便问，“据这个小姑娘举报，说你涉嫌故意杀人，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没、没有啊！”牛芬肉眼可见的慌乱，“您别听这丫头片子瞎说！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不过警察没有跟她废话，表示冤不冤枉调查就知道了，直接架上警车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乡亲都傻眼了，没想到闹这么大都进局子了，有人回去通风报信，让赵全友把他妈赎出来，可赵全友只知道喝大酒，理都不理，更别提董小花了，她还巴巴的给赵全友倒酒，婆婆是谁她都快给忘了。

舒大海眼神复杂的看向舒昙，欲言又止了几回终究是没开口。

金巧早就把晚上饭做好了，小柱子在屋里玩游戏，最近认识了街边的街溜子，净不学点好的，今天说要游戏机，明天说要溜溜球，每天都不重样。

现在只要舒昙上桌吃饭，他就不上桌，所以金巧只能给他拨出来一份，让他自己单独吃，伺候的跟太子似的。

不过金巧愿意伺候，奶奶赵英也愿意惯着，所以舒大海也管不了，只有一点，别走歪路别学坏就成。

舒昙吃着碗里的菜味同嚼蜡，金巧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刚放进嘴里，立马就翻江倒海的吐出来了，

腥。

压制不住的腥。

舒大海尝了尝，眉头皱在一块，并没有什么怪味。

金巧给她倒水漱口擦嘴，随后自己也尝了一块，感觉香的很，也不腥。

“可能是赵娣那孩子给舒昙打击到了……”

金巧头一回小声的说话，舒大海叹口气没说话，手里的筷子也不动了。

“爸，妈，我确实没什么食欲，先去睡了，你们先吃。”

不管金巧和舒大海是怎么想的，舒昙回到厢屋呆呆的望向头顶，脑子里走马观花，全是赵娣。

“唉……”阿一在耳朵里发出尖尖细细的叹息声。

舒昙没有说话，她知道心里不该有怨，不该有恨，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她是个人，不是死物，她有血有肉，不是无情无义。

第二天牛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警察那边都调查了，因为赵娣的遗体已经火化所以没办法化验，

也找了当时急救的医生，医生说当时的情形是家属说小姑娘被强了，所以自己喝的农药，农药剂量很大，如果不是自己主动喝而是被下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味道刺鼻，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喝下去。

同时查了卷宗，赵娣确实之前有发生过被强迫的案件，故此所有的点都说得通了，最终牛芬被无罪释放。

舒昙连着去派出所好几天，和里面的公职人员据理力争，可事已成定局，任她再怎么恳求查查都无济于事，

那几天她几近癫狂，开始日夜颠倒，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头发也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整个人形同枯槁，有时间的时候不是去派出所申冤，就是去牛芬她家大闹，有好多次牛芬都要打她了，幸而有阿一护体，

“你醒醒吧！”

直到舒大海一次又一次的把舒昙从牛芬家把她拉回来，再也忍不住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