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别哭（1/2）

赵娣说了两声谢谢，不自然的把肩膀的书包往上抻，面色不由得白了几分，转脸跟舒昙道别。

“这孩子受罪了啊……”

瞧着她单薄的背影，舒大海摇头叹了口气，继而把舒昙的书包接过来，正要进屋。

“哎！！”

只见舒大海面露恐色，高声惊呼后撂下书包就朝着赵娣飞跑而去。

留下舒昙在原地不明所以，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险些瘫倒在地。

赵娣晕在舒大海怀里，脸色苍白，口吐白沫，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赵娣！！！”

瞬息之间，舒昙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会放开一会捏紧，又痛又闷。

胸口也好似被人打了一拳，上气不接下气，整个头部即刻缺氧，颅内都是高频的耳鸣声。

嗡——

恍恍惚惚中围了好些人，舒大海焦急的把赵娣往拖拉机上抱。

可偏偏舒昙死活不撒手，她的眼睛呆滞，神色茫然不知所措，只知道一个劲的掐赵娣的人中，都给掐出血了！

一边掐还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没事，应该没事，是不是抽羊癫疯了之类的

声音太小也听不太清楚，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其实一开始舒大海俯身，就闻到赵娣嘴巴里有农药味直冲鼻子，所以立刻就明白她肯定是喝了药了！

这可耽误不得，得赶紧去医院洗胃，晚了可就不行了！

见二人如此分不开，只好将她俩一起抱着往拖拉机上放，得亏舒大海到处打工有一把子力气，要不还真有点费劲。

拖拉机突突的，农村都是土路，路上的颠簸让赵娣吐的更多了。

舒昙急得失语，单是张嘴，可话堵在喉咙眼儿偏是说不出来。

手忙脚乱的想把呕吐物从赵娣的脸上给抹掉，结果越擦越墨迹，连带着她身上也都是了。

一直坐在她旁边的胖婶从后面把像患了失心疯的舒昙搂在怀里，默不作声的腾出一只手麻利的帮赵娣把头往旁边掰，清理掉她嘴里的污秽。

期间，舒昙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赵娣，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生怕一放手她就丢了。

路边的树快速的向后移动，看的人眼晕。

从来都知道城里远，但是从来都不知道可以这么远。

等到赵娣指尖发凉，指甲变乌，才将将赶到医院。

车还没停稳，就有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出来，急匆匆的就要把赵娣给带走。

不知怎的，舒昙的手放不开，口中喃喃自语，“别动，她冷……我得给她暖暖，不能让她冻着，你们不知道，她其实最怕冷了，冬天的时候就属她穿得最多，怎么还这么冷啊……不行，我还是得给她暖暖……”

舒昙一个劲儿的把赵娣的手往自己脸上搓，直到两个脸颊红红。

“怎么就暖和不起来呢？”舒昙面部淌满了泪水，肩膀颤抖着，又将赵娣的手捧在掌心不停地哈气。

可赵娣太凉了，怎么捂都捂不热。

身侧的胖婶用手背捂着嘴，藏不住哭声。

兀地，舒昙耳朵边乱作一团，周围好多人叫她快放开，

手好疼。

舒昙木木地看向前方，双眸里漾着的都是水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好像是爸爸正满头大汗在掰自己。

“再不放开就真没救了！这孩子净耽误事！”旁边的白大褂大声呵斥。

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犹如一口古钟。

Duang——Duang——

庄重而又肃穆，一下又一下的震击着她的心门，生生撞出根根裂纹，从里面透出丝丝光亮。

舒昙这时才猛地回过神来，触电一般将手撒开，继而腿下一松对着白大褂跪下了，

“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求你们了！求你们把她带走救救她！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磕头了！”

白晃晃的人影在瞳孔中迅速攒动，赵娣很快被抬上了担架，面前空荡荡的。

舒昙顶着肿得老高的额头，用膝盖往前追着爬了几步，试图拽住白大褂的裤角，可他们走的实在太快，留给她的只有一丝握不住的白色残影，

舒昙在空中抓了半天，什么都没抓住。

泣血涟如。

她半跪着，整个上半身都伏在原地，朝着赵娣的方向张了张口，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符，音色嘶哑，“赵娣……”

“别哭。”耳边传来赵娣清爽的回应。

舒昙霍地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到赵娣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从写着“急诊”两个字的大门里出来，靠近她面前蹲下。

余晖之中，赵娣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笑得很灿烂，开心的跟她招手，

“舒昙，别趴地上了，弄伤了你又该疼了，”

舒昙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摸向她，没想到却一下子从赵娣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赵娣有些不好意思的摩挲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