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没说错（1/2）

轰——

舒昙一时气血涌上心头，踉跄了几步，手扶着门边才堪堪站稳，

怎么会？再怎么样赵娣也不可能会想不开的啊……

舒昙不敢再想，跌跌撞撞地跑进院里，面对着棺材，“噗通”一声——跪下了，

顷刻间，风动沙起，犹如鬼哭神泣。

舒昙的长发被扰的漫天乱舞，有几缕挂在了嘴角，浅尝一下，咸咸的，

手缓缓的抚上棺木，眼前现出幻灯片，

是爬树的赵娣，是嘴里塞满榆钱槐花的赵娣，是为她担心的赵娣，是替她高兴的赵娣……

舒昙入神的喃喃道，“赵娣……”

“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肩膀被拍了一下，是温热的。

赵娣整个人十分憔悴，瘦的脱了相，面颊凹陷下去，黑眼圈很重，头发乱糟糟的，露出的皮肤是大片大片的乌青色，表面还有没完全脱落的痂痕。

“你还活着？”

舒昙两腮挂着泪，顺着肩膀上的手见到是她。

“不然呢？”

赵娣对着棺椁和她跪在一起，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你还没回答，你来干什么？”

语气冰冷，但舒昙很高兴，至少她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我，我是担心你，所以每天都来你家，今天看到你家有人，就进来了。”

舒昙抿着嘴角，“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棺材里的，是你奶奶吗？”

赵娣嗤笑一声，“我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听说是你克了我，又克了吴婉静，怎么着，现在又想要克我奶奶吗？”

舒昙一时语塞，默了会儿，叹口气轻声说道，

“我不信她们所说的，我只信你，我知道我是煞星，不光别人，我家里人也这样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要疏远我的话，我愿意，因为我也不想妨害到你，”

说着抬起眸子看向她，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

赵娣后背挺得直直的，眼睛一直看着棺木，对于她所说的没有回应。

这时从正屋传来哭唱，

“我可怜的——儿媳妇啊～你的心太狠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扔下我儿和孙女儿……我们该怎么活啊……”

赵全友抱着大大的黑白相框，牛芬在旁边雷声大，雨点小，

而相框里的相片，是笑得灿烂的芳芳姨。

舒昙愕然，转头看向赵娣，

赵娣眼底泛红，

“我妈被我气死了……”

话语很轻，刚说出口就被风给卷走了。

随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言语，舒昙只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跟她一起腰间系上孝布，陪她跪，陪她哭，和她一起为芳芳姨守孝，

将近半夜十二点，赵娣依旧跪坐在棺木前为母亲守夜，两眼布满血丝，烛火随着微风吹过，微微跳动，光影落在她脸上，映出悲伤的影子。

“吃口馒头吧。”

一天了，本身就比较虚弱，再加上她不吃不喝，在这黑幕之下，显得她更加羸弱不堪。

旁边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一阵的鼾声，这个家，除了赵娣好似没人在意她妈妈，

“舒昙，”

赵娣嘴唇干裂且苍白，双目无神，“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混蛋。”

她似在问舒昙，也似在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当时有个姐姐拍我的肩膀，告诉我那个老头找我，我就去了，到了后，他说，我给他看看屁股，他就给我十块钱，”

“姐姐？”

说到这个姐姐，舒昙肩膀出现微微的灼热，还有一些痛感。

赵娣点头嗯了一声，

“那可是十块钱啊……”

“我第一次尝到了甜头，虽然心里明白这样做不好，但我太贪了……我想有花不完的钱，”

周围的烛火影影绰绰映在她的眼里，滑到她脸上，

“没想到在后来的某一天，那个老头突然捂住我的嘴把我按在炕上，将我……”

后面的事不言而喻。

赵娣闭着眼轻轻摇头，

“不说了，是我自己活该，如果不是我太贪心，如果不是我在第一次去了之后又主动找了他很多次，如果不是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或许我妈就不会被我气死了。”

“在我妈住院的这些日子里，我想了许多许多，也想到了你，”

赵娣看向舒昙的眼睛，嘴角噙着苦笑，

“买甜杆儿的那天，你没说错，是我太心虚，生怕被你看破，所以才控制不住的发脾气，你哭的时候，我其实很后悔，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对你，但是又害怕你知道我的事情，所以只能选择了最笨的一种方法——疏远你，”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一直追着我。”

话落，呜呜的风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