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肉馅儿（1/2）

“你去哪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舒大海情绪激动的抱住她，舒昙脖子里感觉一片湿润。

“把你爸急坏了，你这孩子到底上哪淘去了！”金巧在旁边急头白脸的。

胖婶也焦急的说，“从昨天下午到今儿傍黑天都没见着你人，要是再找不着你，你爸都要打电话报警了！”

舒昙愣了愣，过去这么久了吗？

在鬼打墙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她以为最多待了一个多小时，怪不得爸爸这么着急。

“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都在家睡觉，没听到你们叫我。”

舒昙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才发觉爸爸虽然看起来身材魁梧，但其实很瘦，摸起来都是骨头。

舒大海红着眼，他以为闺女真丢了，发了疯似的到处找，

这是秀梅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每次看着舒昙都会想起她，

虽然舒昙还没长开，但是有底子，眉眼之间隐隐的都是秀梅的样子。

“下次别睡那么久了，爸会担心。”

舒昙本以为会得到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没想过反倒是这样的一句话，不由得红了眼眶，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

爸爸说回家后他的肩膀就不沉了，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挖矿的工作，也就是做矿工。

而舒昙和赵娣每天一起上下学，不过俩人功课都不好，

舒昙是因为之前太长时间没去学校了，所以有些跟不上，

赵娣却是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老是想出去玩，掏鸟抓蛇，抓到了就烤着吃，说解馋，

还美曰其名“野餐！”

一个班里就三十几号人，刚入学的时候期中考试舒昙倒数第一，赵娣倒数第二。

等到升学考试的时候，舒昙已经进前十了，赵娣反倒成了倒数第一，

这让赵娣很是郁闷，不过她已经蹲过一年了，所以不能老蹲班，按照九年义务教育，甭管成绩好坏，都能一起上初中。

俩人还被分到了同一个班，只是舒昙在前排，赵娣在后排。

对于金巧的事，舒昙一直没有跟爸爸说，一来是不知道怎么张口，二来是爸爸在家这期间金巧一直对她爸特好，连洗脚水都是她给打的。

而且小舅舅再也没有来过，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

最近十月一放假，正好赵娣她妈妈怀孕快六个月了，她奶奶跟胖婶家借了拖拉机要去城里照B超，

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拖拉机停在胖婶家门口，舒昙看见赵娣她妈肚子瘪瘪的，不似去之前那么滚圆。

“妈！你们回来啦！”

赵娣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朝着她妈左看看右看看，“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咦？妈，你肚子咋小了？”

赵娣她妈面色苍白没有说话，她奶奶阴沉着脸，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拽着她跟她妈就往家走。

赵娣不明所以，扭过头跟舒昙说自己先回家了，

舒昙应着，却一眼瞧见赵娣她妈屁股上都是血，把裤子都印透了，迈得步子也很虚浮，整个人病恹恹的。

“哇……”耳边响起了婴孩儿的哭声。

心里一惊，等她缓过神来，她们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邻居们议论纷纷，说赵娣她妈跟她奶奶昨天晚上打起来了，

昨天去城里大医院照B超，赵娣他奶奶一个劲儿的跟大夫说，家里就想要个女孩，想要小棉袄，不想要棉裤，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是个孙女。

最后纠缠大夫问该给准备啥色儿的衣裳，

人家大夫说医院里有规定，不能看性别，但是老太太不干啊，嘟囔着大夫不说她就不走，一直在里边磨大夫，

导致下一位患者在外边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家属都不乐意了。

后来大夫实在没办法，只得无奈的说，既然您稀罕孙女，那您就买颜色鲜亮的，这样小孩都能穿。

赵娣他奶奶一听，脸色当场就黑下来了，都没道谢，拉着赵娣他妈就走了，直接奔进了路边的小诊所，

强迫着她妈让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流了，一点都不能妥协，态度非常强硬，还放话，要是不把这肚子里的赔钱货刮了去，她就死给赵娣她妈看！

末了，赵娣她妈只能抹着眼泪上了手术台。

本来做完流产得在医院住院输液一礼拜，但是赵娣他奶奶说没那么矫情，她们那个年代，头天流产，第二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所以硬拽着赵娣她妈回家了，还把流产下来的孩子和胎盘打包装袋子，说落叶归根，回家埋了去。

昨晚上打架是因为赵娣她妈大半夜被一阵一阵的小孩哭声给吵醒了，模模糊糊中看见一个浑身血了呼啦的小孩，

见他朝自己招手，不自觉地一路跟着他，

来到厨房门口小孩就没影了